“弊處？”莪陵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什麼弊處？我要說最大弊處就是墨家太開明了。墨家都出當世大儒，足見開明。說到這裏，我不得不收回我剛才說的我們墨家弟子都聽巨子的這就話。有你荀況在，墨家弟子也不是個個都以巨子令唯命是從的。當年你在墨家的時候，就不怎麼聽巨子的話。那會兒巨子可是子宋子。不過，我們墨家開明嘛。教導弟子，從來都是以他們的主見為重。為了培養他們的思辨力，質疑恩師也是被允許的嘛。來來，阿況，我敬你一杯。”
莪陵君說著就親給夫子斟了一杯酒，他繼續道：“對了，我想來起來一個事兒，前幾天我兒子陳囂給我推薦了你寫的一篇文，裏麵有一句話我挺喜歡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代人自然是要勝過一代人的，求知的精神也肯定是要傳承的。當你就特別有求知精神，也特別好學，跟著也常常質疑，乃至反駁子宋子。現在你學生也一樣，足見你教育的好。而且不是張蒼一人，浮丘伯也是如此。你之前不是說他去秦了嘛。現在返了回來不說，照樣跟張蒼站一起堅持己見。可見，浮丘伯不想去秦國。唉，阿況，不是我說你總是折騰學生讓他們去不想去的地方。”
莪陵君說完這段話，我感覺現在尷尬的氣氛又得到了升華。跟我一樣愣了半天，浮丘伯耿直地作揖道：“莪陵君，您這話實在說差了。陳囂師兄也是我們的夫子的學生，他從來都是唯師命是從的。同陳師兄比，我們是萬倍不如他不假，但是不至於如您說的那樣。另外，我這次折返，隻是因為路上遇到了張蒼。順路帶他來這裏見夫子，我並沒有不想去秦國的意思。晚輩現在就去秦國，告辭。”浮丘伯說完，立刻跟夫子叩首作別了。從他快速離開時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挺氣莪陵君說得話吧。不過，他沒有反駁莪陵君這點有些讓我意外。但是細細想想也不奇怪。畢竟，莪陵君是陳囂師兄的父親，又是封君，更曾經跟夫子同窗過的長者。作為小輩能反駁什麼話。如今我想說實話是最好的選擇。
待浮丘伯走後，我把關門好，立刻伏首道：“對不起，夫子。是學生錯了。我這次拿著您的推薦信去趙國的時候，中道回了一次魏國，順便見一下張耳。然後，我無心上了一回當，做了一回魏諜。在鄴城的時候，我跟莪陵君見過一次了。中間的事情，莪陵君大概跟您也說了吧。我真的是無心把張耳的密信送到臨武君那裏的。”
備注：荀子的老師宋子是墨家的。子宋子，源自《荀子·天論》篇。子宋子的用法類似子墨子，在《墨子》也有出現，前置的“子”都是墨家弟子尊稱自己的老師。
“弊處？”莪陵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什麼弊處？我要說最大弊處就是墨家太開明了。墨家都出當世大儒，足見開明。說到這裏，我不得不收回我剛才說的我們墨家弟子都聽巨子的這就話。有你荀況在，墨家弟子也不是個個都以巨子令唯命是從的。當年你在墨家的時候，就不怎麼聽巨子的話。那會兒巨子可是子宋子。不過，我們墨家開明嘛。教導弟子，從來都是以他們的主見為重。為了培養他們的思辨力，質疑恩師也是被允許的嘛。來來，阿況，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