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轉頭看著我,然後又對著姚倩問,“姚倩你看出了什麼?”
姚倩想了想,“迷茫,無措,掙紮。”
“咦?”沈茜疑惑的看了看姚倩,毫不介意的說:“我怎麼覺得這幅畫把我對袁莎莎的愛意表達的淋漓盡致?”
我嘴角抽搐,為什麼沈茜會和我看到的是一樣的。
“我畫的是噴奶茶時的感覺,有些惡心,有些肉麻,有些可惜,有些傷感。”阿晨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快放寒假時,許教授居然通知我和她去H大美院做學術交流,帶著我和阿晨的畫,在機場和她們告別後,我坐上了去H市的飛機。
在H市,沈茜的電話短信一天比一天多,而阿晨和姚倩的卻一天比一天少。
我回到A市卻沒有告訴她們,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告訴她們我回來了,那我就會很久都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越接近畫室,我的心跳得越快,走到門口時,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推開門。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個兩個因為驚嚇而分開的身影。
“莎莎……”
“莎莎……”
聽著她們默契的聲音,看著她們紅腫的嘴唇,我頭腦一片空白。
我們靜默的對視了一會,姚倩緊緊握住阿晨的手,“莎莎,是我對不起你,不關……”
“別說不管她的事,難道你有本事強吻她?”我慢慢的緩過氣,像撕裂一樣的疼痛從心裏一陣一陣的傳出,身體竟然顫唞起來。
“袁莎莎……”這是阿晨第一次喊我的全名,眼裏淡淡的內疚和哀傷卻深深的刺痛著我的心。
我用力的咬著下唇,把眼淚憋進心裏,她們都是我最愛的人,現在卻合起來毀了我的愛情和友情,看著她們那麼堅定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才是拆散她們的那個壞人。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溢出眼眶,我抬手胡亂檫去,微仰起頭,竟然笑了出來。
轉身時眼淚再一次流出,不管我怎麼擦,仍是一臉溼潤,不理會站在門口的沈茜,我大步踏出畫室,踏出美院,踏出她們的世界。
我突然想不愛了,也怕愛了。為什麼是阿晨?為什麼是姚倩?為什麼是我?在我最孤獨的時候幫助我最多的戀人,在我人生中和我靈魂相交的朋友,在我覺得人生真是太幸福的時候,給了我狠狠的一刀,硬生生的把我的心劈成兩半。
走著走著,沈茜小跑著追來拉著我往她停車的地方走去,然後帶著我離開了學校。
我側頭向著窗外,就著沈茜車裏的紙巾擦著不斷溢出的眼淚,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沈茜開車來到郊外,停下車摟著我,“這裏沒有人了,哭出聲來好嗎?”她的聲音依舊沙啞,卻透著濃濃的心疼,我不再咬著牙,不在壓抑著情緒,我告訴自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
四、
那天之後我從學校宿舍搬回了爸爸家裏,除了最後的考試我沒有再去學校,也沒有再見到過她們。沈茜似乎比以前更空了,每天早晨8點準時到我家報道,晚上9點準時回去,來了幾日爸爸竟然給她配了把鑰匙。
我看著沈茜拿著鑰匙傻笑的樣子,挫敗的問她,“你到底想幹嘛啊?”
她笑的一臉陽光,“乘虛而入啊!”
我沒有拒絕她的乘虛而入,有個人陪著總比自己一個人強,我以前驕傲,自信,堅強,但是現在好想懦弱一次,就像媽媽死的時候一樣有個人陪著,隻不過身邊的人不一樣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