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呈包圍狀的人群頓時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場麵一下子變得無比混亂。

紀田在砸暈了那兩個綁匪後,也不知道是因為藥物作用還是被口腔中濃鬱的血腥味刺激到了,精神變得無比亢奮,連之前流逝的力氣也恢複了,簡直就跟磕了大力神丸一樣。

手頭沒有武器,他四下隨意瞄了瞄,視線一定,發現了一個帶著倒鉤的鐵棒。

紀田迅速彎□躲過背後橫劈過來的刀子,就地一個打滾,翻到鐵棒所在的地方,抄手撈起來想也不想地就朝著來圍堵他的那些人身上揮過去,成功帶起一片血肉,還有少許濺在臉上。他沒發現,在感受上臉上溫熱濡濕的觸♪感的時候,他眼中的腥紅之色變得更加濃烈了。

同一片戰場上的臨也分心看了他一眼,在發現他異於往常的亢奮狂暴後,暗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幹脆地手起刀落在綁匪大腿上捅了一個洞,又一個掃堂腿放倒擋路的幾個人,然後踩著他們的身體三兩下起落跑到他的少年身邊,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手腕,低喝一聲:“走!”

紀田這時候其實已經瀕臨失控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下意識地在做而已,手上動作越凶狠,腦袋就越模糊,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折原臨也就是發現了他這種狀況,所以才毫不戀戰地想要帶他迅速脫身。這次明明白白是自己連累了他,而他被注射的藥物也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必須盡快找個能夠安靜休息的地方。

這樣想著,他已經拉著人跑出了之前被關著的地方,那裏竟然是一個廢棄的地下酒吧,因為位置很偏,所以哪怕他們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在故意被抓來之前,其實折原臨也已經摸清楚了這周圍的情況,還在隔了一條街的一家很不起眼的小賓館裏訂了房間。那家小賓館雖然看著平常,表麵上是正常營業的小本生意,事實上它是背後老板做生意的一個據點,普通人不清楚,在道上混的可都聽說過,因此不敢隨便來招惹。而他剛好在幾年前幫過那背後老板一個小忙,因此當他提出要借這裏躲躲的時候,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然而對方又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隻幫他頂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就各走各的。

誰都不想無緣無故地惹一身騷,折原臨也當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於是也很爽快地保證第二天一早就離開。億萬大亨要夠了沒

回到現在,因為路途並不遠,所以兩個人很快就到了那裏,臨也掏出一張照片是他本人,然而名字卻叫做川本良,明顯是偽造的身份證,說明了已經提前訂過房間後,就從老板娘那裏拿到了鑰匙。

進入房間,臨也把已經昏昏沉沉的紀田放到床上,探了探他的額頭後,坐在床邊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臉色和逐漸粗重的喘熄,眉心狠狠跳了跳。

他收斂了所有表情沉思了一會兒,站起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部提前藏在這裏的新手機,換了一張電話卡後熟練地按出了一串數字。

像往常一樣響了三聲後,電話裏才傳來對麵之人的聲音。

……還帶著濃重曖昧的粗喘,很顯然是被人中途打斷了好事。

果然——

折原臨也毫不在意地輕笑了幾聲,一字一頓地交出了一個昵稱:“小平平”

對麵很是突然地一卡,聲音瞬間遠離了一些,像是在查看來電顯示,而後才深呼吸,盡力用平板的語調回道:仿佛能夠透過電磁波看到他朝天花板睜著雙死魚眼的模樣。

而在之前加了好幾勺糖一樣的甜膩稱呼惡心過對方後,臨也坐到了床頭邊,一隻手伸過去任由難受得渾身扭得像麻花一樣的紀田抱在懷裏狠蹭,然後語調飛快地在電話中描述了一遍他的症狀,沉下聲音質問道:“我之前已經讓你把提供給他們的貨換掉了,為什麼他現在還會是這副模樣?”

對方很沒有誠意地安撫了一下,

臨也的眼神一暗:“所以?”

知道紀田不會有問題後,臨也也沒有了繼續和人嘮嗑的興致,丟下一句“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後,匆匆掛斷了電話,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床上的少年。

少年已經被無法紓解的折磨得神誌有些渙散,眼神迷離,身上皮膚呈現著可口的深粉色,灼熱得像是要燙傷別人的手,兩條腿纖長卻肌肉結實的腿也難耐地互相磨蹭著。

臨也不自然地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身體深處蠢蠢欲動的渴望。

而就在這時,少年卻忽然掙紮著爬了起來,盡全力把上半身探過來想要來拿他手上的手機。大概是潛意識裏發現了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他本能地想要給目前最親近的人打電話。

“……征…阿征……”他低聲喃喃著,手卻顫唞地幾乎拿不住手機,更別提按號碼了。

原本想要幫他的臨也伸出的手猛的一僵,眸光沉了沉,像是壓抑著什麼一般,又像是逗引般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紀田這時候哪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股腦兒的隻想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好早點解脫,於是很老老實實重複了一遍:“難受…打電話……電話…給、給、阿…阿征……我很難受……”哪怕這個時候了,他還牢牢記著自己已經是有戀人的人了,如果無論如何都要來一次的話,他當然是希望與戀人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