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是一個不會隱藏自己喜怒哀樂的人,那種討厭的情緒馬上強烈地流露出來,像噴薄的岩漿,將那些束手束腳的繩索燒成灰燼。

奇怪的是,那種暈乎乎的感覺卻被衝淡了,片刻之後,她的手腳恢複了自由。

她不知道的是,靠在牆邊的雅克有多麼驚奇。

施行催眠的那個人。

雅克了解自己催眠的深度,為了幫助紅桃取勝而施行的催眠,普通人不可能自行解開的催眠,卻被紅桃輕易解開了,而且看起來還是在她不自覺的情況下。

對獵夢人來說,她恐怕是一件難得的珍寶。要不就是現場有其他獵夢人在幫她解除催眠,但雅克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對抗的力量,對麵的黑貓也顯得十分平靜。

雅克不再嚐試對紅桃催眠,而且靜靜地揣摩周圍每一個人的表情。

最初恢複了自由的時候,紅桃簡直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她很快就捕捉到了音樂的節奏。然後,一個她沒有想到的人竟然在暗中向她伸出了援手。

是常綠的舞伴,那個叫作古丹的腫眼泡的女生,她兀自對著紅桃做出了不少動作,搞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紅桃愣愣地看了半晌,一開始以為她中邪了,過了一會兒忽然明白過來。

那些動作雖然荒唐,卻並不陌生,隻不過那個古丹做得亂七八糟,看上去仿佛被來自冥王星的外星人成功附體,讓紅桃詫異了好久。

實際上,那也是一支舞,是紅桃上小學時候的集體舞。

不過,它並不是老師教會的,而是紅桃自己帶頭編排的,為著一個可笑的目的——當時他們班如同雨後春筍般湧現出數十個無聊小團體,紅桃不幸也加入了其中之一的愛麗絲漫遊仙境小隊,這個小隊名字雖然長,卻是其中頂頂無聊的一個,專門用一個大簿子記錄班上這些死小孩的稀奇古怪的破夢。

小隊長就是蒼耳本人,為了讓該小隊更有生氣,更有活力,他厚著臉皮請求紅桃為大家編排一個以小隊為主題的集體舞。在多次敷衍之後,紅桃發現蒼耳百折不撓,於是東拚西湊地糊弄了一個交差,沒想到經過蒼耳的改編後,整個小隊都對此感到興致勃勃,還當真練了起來。

然而進入K中不到一年,紅桃已經基本忘記了自己曾經跳過的這支舞。

長大了,總會得到一些,又失去一些,不足為奇。

隻是當你回頭看的時候,總會有很多你以為還在那裏的東西不見了。

古丹的提醒像是一丸藥引,通達記憶深處,紅桃來不及去考慮她到底是什麼人,回憶已經如同煎得沸騰的藥劑,讓她不得不立刻喝下去。

蒼耳當時給那支舞起過名字,叫它“無情的三點鍾”。

“不好,”紅桃說,“叫什麼‘無情的三點鍾’,不如叫‘掉進兔子洞’?”

“要酷一點才行啊。”蒼耳深思熟慮地說,“這樣子小隊才能吸引到更多的隊員。”

紅桃是一個不會隱藏自己喜怒哀樂的人,那種討厭的情緒馬上強烈地流露出來,像噴薄的岩漿,將那些束手束腳的繩索燒成灰燼。

奇怪的是,那種暈乎乎的感覺卻被衝淡了,片刻之後,她的手腳恢複了自由。

她不知道的是,靠在牆邊的雅克有多麼驚奇。

施行催眠的那個人。

雅克了解自己催眠的深度,為了幫助紅桃取勝而施行的催眠,普通人不可能自行解開的催眠,卻被紅桃輕易解開了,而且看起來還是在她不自覺的情況下。

對獵夢人來說,她恐怕是一件難得的珍寶。要不就是現場有其他獵夢人在幫她解除催眠,但雅克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對抗的力量,對麵的黑貓也顯得十分平靜。

雅克不再嚐試對紅桃催眠,而且靜靜地揣摩周圍每一個人的表情。

最初恢複了自由的時候,紅桃簡直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她很快就捕捉到了音樂的節奏。然後,一個她沒有想到的人竟然在暗中向她伸出了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