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心驚。
就在這個節目中,很多勞累了一天、忙碌了一天、爭議了一天的鎮民得到了些許快樂。
戒嗔每次看節目的時候,都可以看到另外一位姓李的施主,李施主在鎮上開一家小店,家境殷實,在鎮裏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了。
圍觀的鎮民中就隻有這位李施主不快樂,每當姑娘從繩索上跳下來向大家敬禮的時候,鎮民便掌聲雷動,隻有李施主一個人愁眉不展。
終於有一天,戒嗔忍不住問了李施主,為何獨自不樂?
李施主說,我在想,她為什麼從來不掉下來?
戒嗔回答他,施主,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呢?
同樣的節目,有人可以從別人精彩的表演中得到樂趣,但也有人等待著其他的結果。
一個人心情好壞,很大程度和心態有關,寄望別人從空中落下得到快樂的人,又怎麼可能得到真正的快樂呢?
正文 薦][78]愛聽故事的小痞子
戒塵和戒癡比較小的時候,師父們讓他們睡一張床,兩個人各睡一頭,互相蹬著腳,鬧個不停。總不肯乖乖睡覺,每逢睡覺的時候便對我說,師兄給我們講故事吧,如果說沒有故事,兩個小和尚就死纏爛打,到最後實在纏不過這兩個小和尚,便隻好說,那就講一個吧。
那時候戒嗔大概是十七八歲,所會的故事並不多,沒多久就把智緣師父教給我的佛理故事講了個遍,可是兩個小和尚,依然不放過戒嗔,每到睡覺的時候就開始鬧。
被他們逼得沒有辦法了,隻得把當年在家裏聽過的故事也搬出來講,那些故事可不是教人向善的故事,多半是媽媽當年為了哄我睡覺編造出的故事。故事的模式很簡單,總是一個不肯聽話,不肯乖乖睡覺的小孩子,最後被壞人或妖怪抓走了。
這樣的故事實際效果比佛理故事還要好,基本上每次講到關鍵的時刻,兩個小和尚便已經一起閉著眼睛強行逼迫自己睡覺了。
可能是那段時間講壞人的故事太多,兩個小和尚腦子裏全是壞人的印象,甚至經常疑神疑鬼。
有次去淼鎮辦事,回寺裏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那是冬天,天黑的比較早,路上有些昏暗,由於天冷街上行人很稀少,兩個小和尚有些害怕,一人一邊抓著我的兩隻袖子。
有路人從旁邊路過,戒癡就悄悄地問戒嗔,這個人會不會是壞人呀?是不是師兄故事裏所說的那種小流氓、小痞子那樣的人?
最後有位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施主路過的時候。
戒塵又問,是不是老拐子?專門拐小孩子的那種。
戒癡搶著答戒塵,別疑神疑鬼的,別人還以為我們三人也是一個老痞子帶著兩個小痞子呢?
低頭看看兩個一丁大的小家夥,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人那麼不識貨,認為他們是小痞子。
仰頭笑,大聲說,隻要有師兄在,有壞人來也不用怕的。
伸手抓著兩個小痞子,迎著的黃昏裏的微光,大步前行。
正文 [薦][79]讓人注意到的黑糯米
淼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常常想豐富鎮上人的業餘生活,所以時常舉辦一些活動,比如打牌或唱歌之類的比賽。
有一年政府又舉辦了一次唱歌的比賽,雖然寺裏的人不會去參加這種比賽,但還是挺關注這類活動,因為淼鎮的居民中有幾位唱歌很好聽的施主,隻要逢這樣的比賽便會參加,我們都在遠遠的地方欣賞施主的表演。
茅山的山腳下,有個規模不大的食品店,主要經營一些自製的食品和調味品,小店的老板是一個很年輕的施主,姓錢,身材胖胖的,說話聲音很低沉,和他說話總覺得嗡嗡的。錢施主很喜歡唱歌,而且唱功非常好,隻要有唱歌比賽就必然參加,隻是每次比賽經常得第二名,有施主笑話錢施主注定是第二名的命。
這幾天,每天早晨醒得特別早,因為錢施主很早的時候便上到半山腰來練嗓子,一直在“啊、啊、啊”的不停,稍微估算了一下時間,至少在錢施主練歌半個小時後,鎮上的公雞才開始打鳴。
雖然被吵著睡覺了,但是錢施主嗓子不錯,所以基本還能忍受得了。有天,錢施主的一個高音傳來,戒傲感慨地說,錢施主這麼用功,而且嗓子又這麼好,看來今年錢施主非常有希望拿到歌唱比賽的冠軍了。
比賽那天,我們去了,錢施主站在舞台上,唱起一首當前最流行的歌曲,嘹亮的歌聲讓人感覺不比原唱遜色,錢施主贏得了陣陣掌聲。可是比賽結果出來時,錢施主依然是得了第二名,得到第一名是一位唱山歌的施主。
戒嗔在回寺裏的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那位得了第一名的施主的聲音、形象以及台風都比錢施主要差一些,可是如果讓戒嗔在兩人中選擇一個冠軍的話,戒嗔可能也不會選錢施主而選擇那位得冠軍的施主,因為他在表演中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種獨特的魅力,讓人有選擇他的衝動,隻是戒嗔說不上原因。
晚飯做飯前,戒嗔和戒傲在廚房裏給智緣師父做幫手,忽然提起下午唱歌比賽的事情,戒傲居然和我有同樣的感覺,忍不住問智緣師父錢施主失敗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