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溪堂怕自己睡過頭,讓明寧看見他抱著他睡的樣子,因此將手機震動鈴聲調到了早上五點半。醒來,看見自己最珍視的人就睡在自己懷裏,這種感覺讓簟溪堂愛不釋手,就像碰了彼岸花的人再也停滯不了對她的眷戀。
簟溪堂低下頭親了明寧的額頭一下,輕輕抽出手,跟明寧拉開距離。卻怎麼也睡不著。簟溪堂苦笑地看了看自己的臂彎一眼,才一個晚上而已,自己的臂彎就找到了屬於它的歸宿,它在渴望著眼前的人,而且,隻渴望眼前的人。
段明寧從睡夢中醒來,大大地撐了個懶腰,一回頭就看見了對他溫柔微笑的男人。
“早。”
“早個屁啊!”段明寧哈哈大笑著捶了簟溪堂一把,“真不想去什麼鬼學校!”
簟溪堂把人從溫暖被窩裏挖出來。等段明寧從浴室出來,簟溪堂已經從樓下買來了早點。
“明寧,以後中午晚上都不用去食堂吃飯了,我請了個做飯很好的阿姨每天來幫我們做飯洗衣服,最後一個學期,我們安心地學習。”
“謝謝。”段明寧抬起頭,“謝謝你為我做這些。”
簟溪堂隔著桌子握住段明寧的手,“不要擔心,一起都會好起來的。”
很奇怪。
在過去的這幾個月裏有很多的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但是都沒有用。而聽簟溪堂這麼說,他竟然真的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有的事都不用他操心,他隻要好好地安穩地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重重地點點頭,那種壯誌未酬的豪情竟然又回來了,這個時候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課堂上廝殺。
體育課上看見好久沒有碰籃球的段明寧又在籃球架下生龍活虎起來,班裏幾個要好的兄弟終於都放下了心,但隨即又不得不非常佩服這個據說是明明兒青梅竹馬的家夥。
晚上回來,簟溪堂和段明寧就接到了段汐槿的電話。這麼多年沒見,汐槿的脾氣真是有增無減。電話剛接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段明寧給臭罵了一頓,然後要簟溪堂聽電話。
“溪堂,明明兒總是長不大,替我好好照顧他。很快學校就放假了,我會回來陪你們參加高考的。”
備考的日子總是很累,可是有了簟溪堂在身邊,段明寧卻一點都不覺得。現在的他,真的覺得不管是什麼難關他都能跨越。
越接近高考,教室裏氣氛越緊張,而段明寧反而淡定下來了。當然,雷打不動的還是籃球場上的廝殺。他們本來四個人,加上簟溪堂,那可就是真正的黃金組合了。每天下午放學後的自由活動時間,有他們在的籃球場常常裏三圈外三圈圍滿了女孩子,段明寧常常興奮得不能自已,奔跑的速度和力道給人一種矯健的美感。簟溪堂常常醉在這樣的美裏麵,不可自拔,若不是有超人一等的自製力,真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噴鼻血。
周六,二中的三年級過來一中打友誼賽,不用說,一中派出的當然是他們。段明寧在場上搖頭晃腦的做著熱身,“小樣兒,看爺爺不打得他們哭爹叫娘!”
簟溪堂寵溺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伸手為明寧整理了一下卷起來的下擺。
“溪堂,你真像小貓咪的保姆誒!”張斌笑言。
“去,你皮癢是不是?”段明寧作勢要打。
“可不是嗎?”駱逸恒笑著問身邊的男生,“對吧,家銘?”
叫家銘的男生,一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有沒有搞錯?穆家銘,連你也跟著他們一起鬧我?”段明寧皺著眉頭十萬個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