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魂,我感覺有七條靈魂消失了。”淩羅怔怔的說道,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到了此刻,她也已經能夠猜到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術法了。
“可惡!”令狐燁雙目血紅,直欲噴出火來,對著空蕩的穀壑發出低沉的怒喝,“人界之存亡,係於修道者之身。他界想要占我人界,矛頭便應該隻指向修道者,你連普通人也不放過,取他們的精魄靈魂煉製這種東西,難道連一點強者的自尊都沒有麼?”目光轉冷,一字一頓道:“有本事你便永遠都這樣藏著,若是你敢出來,我便以牙還牙,讓你也嚐嚐自己的靈魂被燒灼的滋味!”
令狐燁是真的怒了!除卻朋友的生死他看的最重之外,這種卑劣的以他人神魂練成傀儡的邪法便是僅次於此。他能感覺到剛才消失的靈魂隻是屬於普通百姓一類的,並不十分強大,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這般憤怒。
道界中不乏修煉一些攝取他人真元或者提煉他人神魂修煉的邪惡術法,但說到底,那些修煉這些術法的人施展的對象也是修道者。修道者之間的對戰,傷亡難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方用某些邪惡的術法雖然令人不齒,但也無可厚非,讓人難以褒貶。可是用這術法對付普通人意義便不同了,這簡直就像是拿著刀劍的士兵屠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幼兒一樣,這種殘忍的做法,便是一些邪派之人也不齒去做。如今這隱匿的鬼界之人凶殘的手法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令狐燁恨不得能啃其骨,食其肉。
隻是痛恨歸痛恨,此時的令狐燁也十分無奈,他倒是想痛痛快快幹淨利落的將這個宵小之輩千刀外剮,以他今日的修為,照理來講,在神識全力散開的情況下,即便有人刻意隱藏氣息,在這不大的範圍內,依然是不可能有人逃過他的感知的。隻是如今這人明顯修有什麼克製真元外散的功法,即便是一絲一毫的內息也查探不到,這不由讓令狐燁更為的惱火。
令狐燁目光一沉,正準備以不變應萬變,強行以力破巧,用強大的術法將這整個山坳都轟開逼出對方的時候,就聽兩聲異常嘹亮的暴喝從上空傳來,目光所及,傅邟和祁少峰雙雙從隱藏的懸崖上跳了下來,劍光如虹,霎時斬入下方一側的土層之中。
那塊地麵並不無特別之處,甚至有些荒蕪,和周圍尚有些綠意的地方比起來,那處地方布滿了嶙峋的碎石,並無任何出奇之處。但就在傅邟兩人的劍光灑落的時候,那塊土地驟然從內朝外爆炸開來,一條巨大的身影在漫天亂射的泥土和石塊中顯現出來。
淩羅視線凝結,神色駭然,就見一隻似如蜥蜴的龐然大物從土層中翻出,褶皺的表皮像極了蟾蜍,布滿了一個個鼓起的青褐色的疙瘩。那青褐色的疙瘩每一個都有成人拳頭般大小,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它整個背部,更有一些深青色的汁液從疙瘩中冒出,發出刺鼻的味道,看之可怖,聞之欲嘔。
巨怪眼如銅鍾,瞪著一對深紅色的大眼睛,在他背上站著一個黑袍怪客,長著一張尖長的鷹臉,披著一件寬大的黑袍,在絮亂的氣流中狂亂飄舞,就像真正的飛鷹一樣張開著雙翼。
他此刻背對著令狐燁二人,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從他站立的姿勢便可以看出他此時極為的鎮靜。
傅邟和祁少峰均是分神境的高手,隨便一人站出來那也是一方人物了,在道界中也可以有一些地位,更何況是兩人聯手的攻擊!
兩條劍光趨勢如電,夭矯似龍,麵對這樣的攻擊,黑袍男子卻始終不為所動,眼看著那劍光已經即將要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下的巨獸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吼聲,巨尾高高的甩起,若不是令狐燁等人目力都極好,常人看來就隻能看到一條粗大的黑影。兩條劍光被它的尾巴準確無誤的擋了下來,再看它巨尾上卻隻是刮破了點皮,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
巨獸的眼中發出嗜血的凶光,吼聲如雷,忽然後肢用力,就像人一樣站了起來,三角形的嘴巴裏就見一條紅影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