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教室裏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同學們都不說話,眼神在我和蕭若蘭之間轉換,都覺得稀奇又刺激。
我勾引你的男友?真敢信口雌黃!我隻覺得氣血上湧,臉上漲得難受,蹭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大罵這個淺薄的東西。
可是沒想到,坐在我前麵的女漢子謝雲麗,卻搶在我之前發飆了。
她把在桌子上猛地一拍,站起來,指著蕭若蘭:“你太過分了吧蕭若蘭?你憑什麼誣陷柳煙?昨晚,是田中軍自己來送花的好不好?你哪隻眼睛看到人家搶你男朋友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她不去向田中軍獻媚,田中軍怎麼會看上她?”蕭若蘭提高聲音,潑婦一樣叫道。
“你又是哪隻眼睛,看到人家去獻媚了?”謝雲麗再次追問。
“如果她不是主動獻媚,田中軍是絕對不會搭理她的!”蕭若蘭繼續咆哮,咬定了自己的歪理,衝我大罵:
“柳煙,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十八輩沒有見過男人嗎,連別人的男友都要搶?你給我記住,田中軍是我的,你別想搶走他!你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本來,我是氣憤不已,打算以牙還牙,狠狠地罵回去的。甚至我也想像潑婦一樣衝上去,跟蕭若蘭大幹一場,抓頭發撕衣服吐口水爆粗口……
但是現在,見到蕭若蘭這瘋婆子一樣的做派,我的心情卻平靜了下來。
這樣的潑婦罵街,看起來似乎很威風,其實已經把自己的形象,貶低到了塵埃裏。現在不用我罵她,她已經被所有人鄙視,被所有人輕賤了。
教室裏一片唏噓之聲,竊竊私語充盈耳邊:
“瘋了吧,這個蕭若蘭?這麼粗俗的話,還像個大學生嗎?”
“真過分,簡直就是村野潑婦!”
“我去,這就是護理係的校花?是笑話吧?”
“……”
我一言不發,麵帶微笑地看著蕭若蘭。不戰而屈人之兵,據說是兵家最高境界。好吧,其實姐也是天生的軍事家。
“柳煙,不敢說話了吧?做賊心虛了吧?”蕭若蘭則無知無覺,繼續咆哮,雙眼血紅地叫道:“我告訴你,你最好早點離開田中軍,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說完了嗎?”我冷冷地開了口。
蕭若蘭一愣,道:“你不離開田中軍,我和你永遠沒完!”
“蕭若蘭,我告訴你,閃光的東西,不一定都是黃金,也許是綠頭蒼蠅!”我哼了一聲,眼神逼視著蕭若蘭,道:“在你的眼裏,田中軍是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但是我不稀罕。而且在我看來,他和綠頭蒼蠅一樣討厭!”
蕭若蘭一呆,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她肯定沒想到,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田中軍是綠頭蒼蠅。
這話一定會傳出去的,會傳到田中軍的耳朵裏。那麼就算田中軍和我很般配,也會因為這句話而反目成仇的。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去吧,去追求你的金子吧,祝你成功嫁入豪門,公交車換轎車,做一個闊氣的少奶奶。”我抬起手來,衝著呆如木雞的蕭若蘭說道。
蕭若蘭咬了咬嘴唇,一轉身出了教室。
“轟……”教室裏的男生女生都紛紛起哄,看著我說道:“柳煙,威武!”
“謝謝,謝謝大家。”我朝四方鞠躬,卻有流淚的衝動。
招誰惹誰了我?怎麼這幾天,總是碰上這樣狗血的事!
現在好了,學校裏閑得蛋痛乳酸的同學們,又有了新鮮的談資。現在的網絡用詞很難聽,他們不會說護理係兩大校花爭奪男友,而是會說,為了一個高帥富,兩大校花撕……逼!
授課教授終於來了,教室裏恢複了安靜。
不過我知道,同學們貌似在聽課,其實都在品味剛才的這件事。
上完了上午的課,我給苗歡打電話,問她在哪裏。現在我不想呆在學校裏,想去她的貓窩裏躲一下,清靜一下。
還好,苗歡就在出租屋中。
我買了快餐帶過去,和苗歡一起吃飯,順便說起今天的撕逼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