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有興趣,如果你願意說,我一定洗耳恭聽。”我說。
李文豔也滿臉揶揄地看著田中軍,道:“如果田總不反對,我也想聽聽。”
田中軍點了一根煙,苦笑了一笑,終於開了口,道:“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從……我的身世開始說起吧。”
我和李文豔對視一眼,沉默不語,靜待下文。
“我出生的前一天,我老媽夢見一個鳳冠霞帔的女人。那女人對我老媽說,你肚子裏的孩子,很完美,我要了。當時我老媽不知道什麼意思,隻當是個夢。可是後來,他們給我定了一個娃娃親,是我老爸同學的女兒。定親的當天,那個女娃子……就死了。當時,我剛剛滿周歲。”
田中軍低著頭,緩緩地說著:“那天晚上,我媽又夢見了那個鳳冠霞帔的女人。女人說,你兒子是我的小丈夫,任何和他定親的人,都會死!”
這麼詭異?我盯著田中軍的臉,卻見田中軍的臉上有點悲傷,大約不是說謊。
“我爸媽這才慌神了,到處燒香拜佛,找人解夢。結果,幾乎所有的人都說,那個夢裏的女人,是鬼。因為長得太好看,所以,被女鬼看中了。”田中軍又歎了一口氣,苦笑道:“紅顏命薄,男人長得帥,也一樣啊。”
我哭笑不得,道:“別自戀了,接著說,說你的成長史。”
“等等!”李文豔卻一揮手,瞪著田中軍,道:“你明知道,你會克死戀愛對象,你還要接近柳煙,想幹什麼?其心可誅啊!”
“聽我說完,聽我說完。”田中軍揮揮手,又道:
“沒錯,我的確會克死和我定親的女人,而且,上初中的時候,還曾經……克死了初戀。那是一次車禍,奪走了那個女孩子的生命,當時,我以為是偶然。事後,我親自夢見了我媽夢裏的女鬼,才知道……”
上初中就知道愛情了?
我半信半疑,問道:“那女人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在我二十四歲那年的冬至,會帶我走。”田中軍看著窗外,道:“我今年,剛好二十四周歲。”
我皺眉不語,從現在到冬至,也就七八個月了。
“保家仙怎麼回事?”李文豔問道。
“那是我娃娃親對象死了以後,我老爸請來的,一直在我家裏,二十多年了。平時,我叫她胡姐。”田中軍說道。
李文豔想了想,又問道:“精神病院裏的保家仙,又是怎麼回事?”
“這你也知道?”田中軍很意外,隨後道:“那裏的保家仙,和我家裏的胡姐,是姐妹。我把苗歡送過去,其實是委托保家仙照顧她,觀察她的病情,因為保家仙,比我們敏感許多。但是怕你們誤會,所以沒有明說。”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了想,問道:“保家仙的事,我師父宋道長……知道嗎?”
田中軍搖搖頭,道:“他不知道。其實……也不是我有意瞞他,而是宋道長他們上了年紀,對保家仙,有些成見和歧視。曾經,我也試探過宋道長對保家仙的看法,宋道長卻把保家仙歸為妖魅。”
“那你接近柳煙,是什麼意思?”李文豔追問。
“我說我喜歡柳煙,你們相信嗎?”田中軍看著我,幽幽地說道:“一開始,是保家仙的意思。後來,是我自己真的喜歡柳煙了。”
我嗤之以鼻,道:“怪哉,你的胡姐,為什麼要你接近我?難道我可以救你一命?還是你命中注定要克死多少人,於是,你們拿我來充數?你的胡姐,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盯上我的?”
“別誤會啊柳煙,絕對沒有害你,以你充數的說法。”田中軍一笑,道:
“保家仙,有時候可以預知禍福。那天晚上遇到你之後,我給胡姐上香。胡姐說,我的機緣來了,就是今晚邂逅的美女。我一想,那就是你了,於是,有了後麵的故事……”
“我不信,我要見見你的胡姐!”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