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是太難過了而已。”

然後猛地愣住。

他又想起這句話了,莫名地,而且這從心底升起的悲傷是怎麼回事?於此同時愣住的還有白蘭,然而也隻是一瞬間而已,他的嘴角的幅度不變,但那眸子裏的紫卻是越加深稠了。

“哦呀~~,該說不愧是同一個人嘛~~?沢田綱吉君和彭格列十代說了同樣的話~呢~~~♪”白蘭•傑索幾乎是放肆地大笑著,聲音裏帶上了許些愉快,然而心底卻是有些悶悶的,連他自己或許也找不到原因?

他們說了一樣的話?十年後的自己走之前去看的竟然是白蘭傑索?……不對,可是這些都不對……他從來到這裏就開始奇怪了,這樣的、這樣的……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沢田綱吉有些躊躇地盡力找了一個自己覺得還算準確的詞語,“為什麼,恩,其實我也不是說有什麼問題,可能隻是不太習慣……總之就是,”

沢田綱吉有些語無倫次,雙手有些慌張的甚至不知道怎麼放才好:“為什麼對我的稱呼是沢田綱吉,但是對於十年後的我就是彭格列呢——那不是十年後的我嗎?為什麼你們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提起呢……?”說完他才覺得自己的口氣和語句有些責怪的意思,一下子又忙亂了起來,“那、那個,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意思的!真的隻是無意中想起而已……真的!!”

不斷在他們麵前擺動的雙手,仿佛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話語裏的真實度。

然而卻愈加刺眼。

真的。非常刺眼。

就像他的話也是那樣刺耳一樣。

然而,那樣的刺耳也僅僅是對於幾個還帶著微微在意的人吧?至少六道骸和雲雀恭彌至始至終都未發一言一句,雲雀恭彌一直麵無表情就如同六道骸一直帶著一種似笑非笑嘲諷的神情一樣。

沢田綱吉看著他們兩個,覺得有什麼好像被自己抓住了,但是卻又像流水一般流逝了。他的腦中莫名閃現出了兩個人的對話,但無論是神情還是聲音都是那樣地飄渺不定,讓他從始至終都未能看清,唯一明了的就是那對話內容的殘忍的性質——那是為最殘忍的利刃,最為狠利的拒絕。

——“我喜歡你哦。喜歡到愛上了。”

——“……KUFUFUFU,我知道的,我什麼都知道的喲,彭格列。”

那樣的笑聲,那個人是骸嗎?那麼被他稱為彭格列的人……難道是十年後的自己?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開始被這個世界弄的混淆不清。

我愛著你啊,你卻愛著不知名的誰誰誰。

如此殘忍地將我推入再也走不出的黑暗裏,殘忍地奪取了我最後的希望和光芒。

其實你才是最殘忍的那個人吧?

Rokudo mukuro。

他感到心底傳來了一種不明的悸動,卻是模糊不清大霧彌漫。

仿佛深刻於靈魂之上的,那個名字。

——Rokudo mukuro。

——六道……

——骸。

第4章 Chapter.4

沢田綱吉近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的,不得不承認,白蘭給予了他難以形容的巨大的打擊。

——無論是他十年後仍然存在的事實,還是他的話語。

還有那已經難以壓製難以忽略的難過,真的非常非常難過。仿佛被揪住了心髒的某個小塊,而那個地方最為難忍的疼痛來源於那樣的一個名字。

——Rokudo mukuro。

——六道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