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密人的蘇比•雷諾已經將籠罩著“巢”的赤膽忠心咒解開了。事隔兩年,這裡再次恢復了昔日的熱鬧,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而我,則突然變成一個多餘的零件。這樣不好。
“老闆你坐在那裡當吉祥物就可以了。”這是已經升級為媽媽的朱莉,大疊大疊的貓頭鷹信箋幾乎將她淹沒了。
我想問我是什麼時候從實力派轉型為偶像派的?這明顯是弄反了吧?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血統覺醒的巫師可是比朱鹮還要珍貴的神奇生物。來來來,多拍兩張逗鳳凰的照片登報。老闆你說我們要不要開個神奇生物展覽會?”艾因倒是很熱絡,不過,你究竟想展覽誰給我說清楚啊!
連電視也不給我看。說是要靜養放鬆——那起碼把Jump還我啊!混蛋!
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會是外麵已經一片血雨腥風卻誰都攔住不讓我知道嗎?我亂七八糟的想。畢竟我在魁地奇世界盃上發表的言論,對於巫師界來說,確實太反動了。那些話從前我一直藏著掖著,隻對伏地魔說過。
還是偽裝成在夢裡才敢說。把責任推給——其實卡蘭有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有的事情你不可能推給別人,哪怕是另一個自己。
我的心裡有另一個自己嗎?縱然不是別人認為的,那個夢中的自己。
有的,有的。有一個我,一直在看著我,一直在陪伴著我,始終不曾離開。
Crow•White。他的名字甚至是這一個我的標誌物。
還有阿爾法或許也算吧!看著他,有時候會覺得是另外一個自己。所以才會那麼努力的想要保護他。這麼說很奇怪對不對?可真的,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從我認識阿爾法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沒跟他頂過一句半句,還老是不由自主的順著他幫著他。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想要看著前世的自己,如果不曾做任何改變,會在這個世界,開出怎樣的花。
呸。這句話真文藝。不過前世今生。夢裡夢外。其實本來也差不了多少。都容易令人模糊,是彼此似是而非的真實。
把這一世的苦難放到前一世算什麼?前一世我什麼都沒有,隻懂得看漫畫打遊戲和殺人。那這一世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得到家庭夥伴兄弟朋友又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我又有什麼是不能承受的?
可這一條放在伏地魔身上是行不通的。為什麼會行不通呢?或許,我也隻能回答說是太重要了。
太愛太愛,越來越愛,不捨得將獨屬於他也來源於他的感情分出去一星半點。連他給予的苦難都不願割捨,這才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是嗎?不是嗎?愛一個人會是這樣嗎?愛一個人愛得心都快碎了卻捨不得丟。
因為,也很快樂和幸福啊——
啊嘞啊嘞,什麼時候進入自問自答模式了。我啜著手中的紅茶,這一個又脫線又不按牌理出牌的陽光少年才是真正的凱文•泰勒吧?還老愛鬧彆扭和胡思亂想……
那我是誰呢?
“老闆!你!”背後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我一回頭對上艾因那雙詫異的眼睛。這個,有什麼不對嗎?
“啾~”怎麼連鳳凰福克斯也來湊熱鬧?我隨手撿了顆櫻桃丟給它,一低頭自己明白了。
長長的白髮正打著捲繞著我的腳踝,柔順如水,亮如白銀。
“這個現在是金色的嗎?”我指著自己的眼睛問。
“是啊是啊。”艾因盡可能若無其事的撿起掉了一地的卷宗,拍上我的案頭,“有功夫在那裡玩變身還不趕快恢復精神回來工作!我家老婆孩子還等我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