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撐起身子坐了,輕甩了甩頭,卻覺太陽穴處更為脹痛難忍。
齊澈見她麵色不佳,忙將手中醒酒湯遞了過去。顧連城正覺頭痛欲裂,迅速地接過一飲而盡。
“好些了嗎?”齊澈取了巾帕給她,關切地問道。
“還沒有!”顧連城一臉痛楚地搖了搖頭,見帳中除了他再無旁人,便隨口而問:“雲娘呢?”
齊澈麵色一沉,很是幹脆地答道:“聽聞你昨日衝她發了幾通火,說什麼要與她分道揚鑣,害她傷心欲絕,到我帳中請辭後連夜走了。”
顧連城聞言,隻覺心內“咯噔”一聲,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隨著後背直竄而上,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麵色有些頹廢,懶懶地倚在青色團花迎枕上,隔了半晌才懨懨說道:“走了也好,她跟了我這麼些年,也該歇歇了!”
“那秦仲呢?方才你於夢中緊抓著我的手不停地叫秦仲的名字,難道說你們師兄弟間,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齊澈定定地望著她,幽黑的眸中除了戲謔,還帶著些微的醋意。
顧連城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看花了眼,方才見他譏誚的笑容中帶了點醋意,就好似拈酸吃醋的婦人一般。定了定神,她又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麵帶譏笑地望著自己,這才撇撇嘴不悅地答道:“他是我師兄,又在最後關頭救了我一命,而今他落崖而亡,我怎會對他的死無動於衷?”
“那當初攀到崖下救你上來的人是我,為何一直不見你有所表示?”齊澈歪著頭定定地望著她,想到那位儀表堂堂、風流瀟灑的秦仲,心裏沒來由地覺得憋悶。
“難道王爺不覺得我助天朝大軍打贏了這場艱苦的戰役就是對您最好的表示嗎?”顧連城冷著臉說完,掀了覆於身上的薄毯便要起身。
齊澈見狀,忙伸手將她按住:“軍醫說你身體尚虛,還是不要胡亂走動的好。”
“王爺放心,本公子沒那麼嬌弱,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區區軍醫所言,想必是危言聳聽了。”
顧連城一把掙開他,迅速地披衣而起。隻見她走到桌前,隨手拿起一把木梳梳了三兩下,利落地綰好發,整平了衣袍。如今正值初夏,她也不待下人端來熱水,隨意地拿了壺中涼水淨麵漱口。
齊澈心知她固執,隻是坐於床前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取過藍布包袱整理起衣物,這才著了慌。
“公子這是要做什麼?”他伸手扯過那隻藍布包袱,板著臉沉聲而問。
“當然是功成身退了,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顧連城上前去奪他手中包袱,對他的這副訝異的表情感到有些疑惑。
“不成!你身懷絕藝,又破了秦仲的機關之術,早已驚動朝野,皇上傳令,命我帶你回京述職,其後自有封賞!”齊澈顧不得她張牙舞爪地掙紮,死死地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顧連城對於他的觸碰很是反感,掙紮無果,她不由惱羞成怒,衝著他嚷道:“本公子才不在乎那些封賞,若是我執意要走,你能奈我何?”
顧連城撐起身子坐了,輕甩了甩頭,卻覺太陽穴處更為脹痛難忍。
齊澈見她麵色不佳,忙將手中醒酒湯遞了過去。顧連城正覺頭痛欲裂,迅速地接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