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勉強。”
“大師所言極是,可時間緊迫,如何能使小女馬上恢複舊日容顏?”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這事倒不難辦,不過要的是阿大人的一顆狠心,婦人之仁便不成事。”
老者冷然:“老朽征戰沙場多年,隻知道行事不擇手段,從來不會婦人之仁。”
中年男人似乎很滿意,把嘴附在老者耳邊說了一番話。
突然又是一陣白光閃過,天色忽然暗了,一輛馬車停在一座富麗的府邸門前,門前站著許多人,老者赫然在列,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有人在馬車到來之際點燃花炮,一派熱鬧的景象。
一個婢女模樣的人從馬車裏扶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那女子肌膚勝雪,很是秀麗,隻是乍一看有幾個地方頗像先前的那個丫頭寒蕊。在她的胸`前掛著一個很眼熟的東西,在火光的映襯下閃著光,正是碧璽手串。
站在老者身旁的一個婦人急忙上前把女子摟在懷裏,被一行人簇擁著進去了。
一番熙攘熱鬧的祝賀之後,女子回到那個精致的院子,有兩個婢女在門外守夜,卻一直沒見到叫寒蕊的婢女。夜,靜了下來,可到了半夜時分,一聲恐怖的尖叫從女子房裏傳出來,兩個守夜的婢女急忙進入房間,不一會兒卻麵無人色地衝了出來,其中一個出來就吐了,另一個像是嚇傻了,不停地尖叫,直到很久之後,我才聽明白她叫的是,小姐死了。
白光閃過,先前的婦人全身縞素,痛哭不止,她手裏拿著的正是碧璽手串。
老者在門外不停地踱步,一個緊蹙雙眉的年輕人站在他身旁。
“阿瑪,妹妹那件事……您是怎麼跟皇上說的?”
老者歎氣:“我能怎麼說?隻能說你妹妹是被闖入家中的賊人殺死,皇上憐憫你妹妹剛入選就遭遇不幸,許你妹妹以貴人身份入葬,極盡哀榮,算是成全了為父這張老臉。可即使是這樣,阿家的顏麵也已經丟盡了,人人都道為父多年征戰沙場,可是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博爾濟那群人笑得尤其厲害,一群腦袋腐朽的糊塗蟲,老夫早晚收拾他們!”過了半晌,老者突然壓低聲音,“軒兒,錦熙院裏那兩個奴婢,你處理妥當了嗎?”
“阿瑪放心,絕無半點兒差池。”
老者點點頭,望著院子裏的一叢蘭花出了會兒神:“抓高利州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他的主意害死了你妹妹,絕對不能放過他。不過你一定要很小心,千萬不能走漏一絲風聲,否則不能為你妹妹報仇,為父和你的前程都毀了,你明白嗎?”
“是,阿瑪。”
年輕人前腳剛走,屋子裏就突然傳出一聲尖叫,老者急忙奔進屋子,卻看見那婦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旁伺候的婢女麵無人色,瑟瑟發抖。
“夫人怎麼回事?”老者將婦人抱到羅漢床上,厲聲責問婢女。
“剛才夫人手中的珠子突然變紅了,像滴血一樣,夫人叫小姐的名字,好像看見小姐了似的,一邊叫還一邊笑,然後……然後夫人就暈倒了。”
老者看向地上的碧璽手串,俯身輕輕一抓,可卻像被燙到一樣,手串脫手飛出去很遠。躺在床上的婦人突然閉著眼睛,雙手亂揮:“別,別把熙兒扔了,我的熙兒怕疼!”
老者看著她,生生打了個冷戰。
一道白光接著一道白光閃過,可是再沒有任何情節填充進來,我呻[yín]一聲,驀然張開眼睛,我還活著?
我微微一動,渾身的肉都在叫囂著疼痛,我苦笑,要我這麼煎熬著死去,還不如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去了更好,老天爺可真是厚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