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文物,而這些文物多數是盜墓所得,對於企圖謀殺我的事,張福全供認不諱,他殺我的動機其實源於我跟他的那幾次談話,他以為我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想殺我滅口。除此之外,張福全還供認自己曾謀殺了兩個人,一個是大中,而另一個據說是他昔日的合作夥伴。
張福全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馬警官因為一直忙於他的案子,倒是對我們幾個鬆懈不少。山子出院後,馬警官找我談過一次話,他問我為什麼會屢次三番地找張福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告訴他是因為直覺。馬警官不置可否地看著我,眼神很是耐人尋味。他說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雖然證實了張福全的各種罪行,但是並沒有證據表明他和林娜的死有關,唯一有聯係的是那晚招鬼用的碧璽手串是經張福全的手賣出去的。
對於這一點,我也相當迷惑,我沒有福爾摩斯的腦袋,實在分析不出其中的貓膩。走出公安局大門時,我對著外麵的天光歎了一口氣,照現在的情況看,林娜的案子勢必會拖下去,也許會成為懸案也未可知。這世上有許多事不能完全按照常理解釋,說句異想天開的話,如果林娜真是因為碧璽手串招鬼而死,那就是靈異事件了,可能要找一個神婆當幫手才能破案。
這段時間我因為要照顧山子,所以向公司請了長假,加上受傷住院那幾天,差不多已經超過半個月時間沒有上班了。長時間的曠職讓我有些忐忑,於是上班前我和同一辦公室的同事通了電話,她說公司在十天前已經招聘了另一個會計,現在已經正式頂替了我的位置。我心裏涼了半截,沒想到公司的動作這麼快。我一咬牙,算了,與其等著被人解雇,還不如自動離職,起碼麵子上還好看點兒。於是我當天就到公司遞交了辭職信,主任連挽留我的話也沒說,大筆一揮就批準了我的辭職。
我手裏拿著一個月的工資,茫茫然站在街上,看著人群熙攘,突然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歡快地響起,我看也沒看就放到耳邊,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來電話的人是沈小珍,她的聲音聽起來興致高昂,她說老板看她工作努力,所以給她加了薪水,她想找幾個朋友慶祝一下,問我來不來。
人生最悲慘的是什麼?
這一刻,我認為就是她的得意來襯托我的失意。
沈小珍兀自在電話那頭唧唧喳喳,我晃了晃被太陽曬得發昏的腦袋,得意也罷,失意也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我何不學學沈小珍,趁著年輕肆意地瀟灑一番,也省得來日後悔。
我不再猶豫,痛快地答應了沈小珍。沈小珍挺高興,讓我晚上早點兒回家,她和我一起出去。我苦笑,她不知道我已經失業了——可是何必告訴她,倒顯得我是去借酒澆愁一般,也擾了她的興致。
下午五點鍾沈小珍就蹦蹦跳跳地回來了,然後拉著我大費周章地換衣服化妝,七點鍾左右我們才出門。一路上我遮遮掩掩,渾身不自在。沈小珍瞪著兩隻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眼睛緊盯著我,雖然她管那叫煙熏妝。
“小珍,”我別扭地拉了拉身上的裙子,“你不覺得我的裙子太短了嗎?”
“哎呀,你快別扯啦。”沈小珍拍開我扯裙子的手,“今年就流行這個樣式,你的腿長得比我好看,我都敢穿,你怕什麼?”
我無奈地低下頭,今夜的裝扮怕是我生平最放肆的一次。在沈小珍的堅持下,我穿了細長的高跟鞋,露出半截大腿的黑色短裙,能突顯上身曲線的緊身T恤,還化了一個十分妖豔的妝。這樣的我,就連自己都感覺陌生。
眼見著酒吧在望,我卻有些卻步,沈小珍一把拉住我走進酒吧。剛一進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把我淹沒了,沈小珍四處觀望,突然極度興奮地朝一個方向揮了揮手,拉著我就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