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身子旋即蹲了下去。
砂衣子心領神會的一笑,她還以為此行父親答應她不派人保護自己是真的承諾,原來他老人家還是不放心的替她找了隨行保鏢。
想必這次為她而出任務的不是“和興堂”,否則就是“三首堂”,這兩堂的堂主對她這位小姐最是小心翼翼,老當她是玻璃般易碎。
“呃……”綿長的震驚聲還來不及落幕,右邊大漢也應聲倒地。
眼見兩個夥伴無聲無息的被偷襲,墨鏡男子臉色一寒,“藤真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行前明明已查得清清楚楚,隻有藤真砂衣子一個人登機,想不到“靜川會”這麼神通廣大。這丫頭還有後應?
“這是我給你家主人的回禮。”砂衣子楊了揚眉梢,那個自大狂的失控對她來說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你有種!”墨鏡男子用力一扯,房車後門已然打開,他強迫著要將不馴的獵物丟進轎車內。
“你以為你還能帶走我嗎?”砂衣子卡在車門前,既有後援,她當然是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進去!”墨鏡男子粗魯的一推,他不相信身著和服的她不會橫著跌進去。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擋在砂衣子與墨鏡男子的中間,接著,一個柔和的、溫文的聲音,以毫無瑕疵的禮貌說道:“這位先生,這位小姐已經說了,你不能帶她走,所以請你放手。”
※※※
落句不卑不亢,結尾溫和從容中透著一股不容反駁的鏗鏘,被聲音給吸引,砂衣子不由得抬眼望向她的援助者,並且有點感慨現在能把日語說得這樣舒服的日本男人已經不多了。
首先納入視線的是一頭飄逸滑順的黑發,現在的男人留長發已經不稀奇,所以她根本毋需驚訝,但是。就在她對上了對方的麵孔後,她卻結結實實的一怔。
好年輕的男子!
非但年輕,而且挺拔、優雅以及……
她再度炫惑的看了他一眼,實在不想把這樣的字眼加在一個堂堂男子漢的身上。但是無可否認的,她腦海裏還是浮現出了初看他時的那兩個字……俊美。
是的,他是俊美,還異常俊美,那一頭長發襯托得他有如童話中的王子人物,充滿貴族氣質的出色麵孔,完美如雕像的五官,閃著雅謔光芒的深邃黑眸,薄唇上一抹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味道精銳,也難測。
砂衣子有點屏息,她沒抑製自然的生理反應,看到這種近乎絕跡的男人,女性適時的發呆是一種恭維。
而她不解的是,“靜川會”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如此出色的人物,她竟完全沒注意到?
他飽含慊意的烏眸就在三公分之外,她突然伸出手去,華美的袖子滑到皓腕處,纖纖小掌好奇的輕撫上他邪氣而危險的麵頰。
不合時宜的舉動,原以為他會怔忡或微慍,但他卻……殷邪勾起一抹笑,“小姐有什麼指教?”
套句伍惡常說的話,初見他就“驚為天人”的女人不少,但在光天化日下敢這麼明白挑逗他的她卻是第一個。
這個明眸聘婷的日本女孩有點意思,至少她沒尖叫,沒對他撲上來,也沒被他渾身難掩的貴族氣息嚇得退避三舍,而隻是客氣的摸了摸他的臉頰而已,這完全在他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內。
隻是他微有疑問,在被挾持的情況之下。她怎麼還有閑情逸致來研究他呢?
笑意還杵在他的嘴角沒有移開。背脊那一道淩厲掌風卻急迫襲來,這幾個日本莽漢想必都是練家子。
“失禮了。”殷邪持續他優雅的笑意,也不回身,手翻處,五指如勾,便生生的把偷襲他的墨鏡男子給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