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愛男色,但數來數去,真正在殊易身旁侍候的也不過沈言之一人而已。

否則,也養不出沈言之的“好”脾氣。

他仗著的,不就是殊易的寵,殊易的慣?

可現在殊易好像不再需要他了,即便是想刺激了那人與殊易歡好,殊易也小心著,謹慎著,用一點一滴無聲地告訴他,“這是朕的寶貝,若是磕著了碰著了,朕拿你是問”

想到此,沈言之忽然笑了,一個人在屋裏忽然笑了。那我呢,在你身邊侍奉了三年的我呢,就活該無欲無求嗎?

翻下床,利落地穿好衣裳,細細察看了早在兩天前便不見的巴掌印,用脂粉略遮倦容,轟地一聲推開了房門。

蹲守在房外的元寶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沈言之瞧了瞧他,問,“這個時辰,皇上該在宣室宮?”

元寶遲疑了一下,答道,“是,在雲起宮用過午膳後便回了宣室宮”

“前些日子吩咐下去的梅花酒可釀好了?”

元寶點頭,“釀好了,公子要嘗?”

瀟灑地一揮手,仿佛心裏從不曾鬱結,“備好了”

說完大步地朝宮外走去,元寶立即意會,忙吩咐了下麵趕緊備好輦轎,又讓春兒打了一壺梅花酒來,匆匆地趕往宣室宮。

下了輦轎,接過元寶手中的端盤,一步步在眾人的註視下走上宣室宮的臺階,卻看到謝全表情複雜地迎上來,朝沈言之微微鞠躬,“公子,您怎麽來了”

沈言之微笑說,“宮裏釀好的梅花酒,特來給皇上嘗嘗鮮的”

看到謝全欲言又止,沈言之不禁朝屋裏望了望,隨即心裏一沈,也猜出了個大概,“可是皇上召見了誰?那位寧公子?”

謝全麵色掙紮著,點了點頭說,“剛才鬧出了些動靜,宮人們都被趕了出來,看架勢,估計沒一兩個時辰出不來呢”

沈言之皺了眉頭,說,“裏麵隻有皇上和寧公子在?”

不由得擔心,若寧卿如對殊易有歹心該如何?

轉念一想也無需擔心,殊易自小習武,武藝出眾,哪有幾個是他的對手,終是自己多慮了。

謝全說,“是,不然僕進去幫公子通傳一聲——”

“不必了,白擾了皇上興致,我就在這兒等著吧”,說罷,沈言之端著端盤站在屋簷底下,說是等但他也不知道他會等多久,底下的元寶見狀趕緊走上來替沈言之端著酒,站在他身後侯著。

若是平時,管他裏麵是大臣還是嬪妃,沈言之照闖不誤,殊易也從不會怪他,但現在他不敢闖了,可能心裏有答案,闖進去了,是在寧卿如麵前給自己找難堪。

屋外靜悄悄的,除了偶爾的風吹過衣梢聲再無其他,沈言之站得久了,不禁挪了幾步,貼近了墻壁,貼近了窗戶,終於能聽到屋內的說話聲。

“卿如,陪朕下盤棋如何?”

“不會”

“那撫琴一曲如何?……”

“也不會”

殊易嘆了口氣,鍥而不舍,“給朕倒杯茶總會?”

寧卿如擡起頭,瞥了殊易一眼,殊易猛地想起他們二人初見時寧卿如是如何給他倒茶的,不禁扶了額角,問,“那你究竟會些什麽?”

寧卿如悠悠回答,“什麽都不會”

“可會侍寢?”

殊易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寧卿如瞬間冷了臉,就連在外麵偷聽的沈言之也是一楞。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沈言之久久聽不到寧卿如的反應,心裏卻是比殊易還急,就像殊易若是失了心上人,剜走的是他的心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裏麵穿來寧卿如冷如寒冰的聲音,“讓我變得像他一樣?!你直接去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