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後來僕聽漪瀾宮的宮女們說,那果子因相貌陰柔,深得溫昭儀痛恨,溫昭儀甚至燙傷了他的臉,終日隻能戴麵具示人,可到底和這事有沒有關聯,就不清楚了”
稀奇古怪地消失了?寧卿如忽地一頓,雖猜想到那果子和此事定少不了關聯,但卻還是迷迷糊糊尋不到真相,他才不相信宮中人傳的那一套,他好歹在寧國宮廷裏活了十餘年,那些嬪妃慣用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隻是……
要說果子原就是承歡的人理不太通,可若果子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替承歡賣命就更是可笑,他雖知道這事前因後果都和承歡扯不上聯係,但就是隱隱覺得他逃不了幹係。
寧卿如發楞,書影連叫了好幾聲的“公子”才把他的思緒喚回來,寧卿如回過神,聽書影道,“公子,皇上登基多年,但膝下仍無子嗣,宮中已有傳言,說承歡公子是狐所變,魅惑君上,禍害皇嗣,這事在坊間亦有流傳,書影知公子是心善之人,但或許哪一日那承歡公子的手段就會用在公子頭上,公子還需早做打算才是”
寧卿如倒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傳聞傳出,魅惑君上,禍害皇嗣,都是一頂一砍頭的死罪,他雖不喜承歡,卻看得透他的心思,分明是位風流公子,卻偏偏成日裏擺出那副諂媚的模樣來,當真是厭惡,但他看得真切,那份對待君王的真心,一絲一毫都看得真真切切。
隨即嘆了口氣,“我與他素無恩怨,他害我作甚,你既不喜他,平日裏躲著遠些就是了,耍盡手段,謀利害人,又與奸佞小人有何分別?!”
書影見勸他不成,又平白遭了好些罵,也不再言語,輕道了聲“知道了,公子”,卻是暗自做下了打算。自家公子無所作為,他不能也跟著犯糊塗,他在宮裏是見慣了的,哪裏有兩不相犯的好事,他和公子的榮譽緊密相聯,即便不是為了公子,也該為他自己的以後圖謀。
皇上看重公子,待公子與溫德宮的那位大有不同,他是看在眼裏的。
轉眼已過了二更天,案前燭火換了一根又一根,奏折卻一本也不見少,殊易眉間的褶皺也越來越深,迅速地翻開幾本後,更是摔了奏折,怒斥道,“這幫無用之臣,朕養著他們有何用!”
沈言之正發呆搖扇,殊易突然的一句怒吼嚇得他沒握住扇子啪地一聲摔落在地,忙清醒過來,撿起地上的扇子奏折歸放在案上,輕聲道,“可是災區情況不好?”
殊易冷哼一聲,“上個月中旬撥款八十萬兩,這個月初又命國庫撥了七十萬兩,前前後後近乎三百萬兩紋銀,可這些地方官員上奏的災區情況一點沒有改善,這些大臣也隻會一味奏請朕撥款!撥款!國庫裏拿出去那麽多銀子,究竟幹什麽去了!”
沈言之楞了一會,似是不經意,淡淡地說,“是啊……這麽多紋銀,都哪裏去了……”
殊易聞言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
沈言之搖搖頭,“臣不懂這些,順著皇上的話就說出口了”,看了看搖曳的燈燭,微微笑道,“已經二更天了,皇上倒是該休息了,若是事情根源不是出在災禍上,那這些奏折,不看也罷”
“你是說,出在人身上?”,殊易倒真聽了進去,卻隨即搖搖頭,“朕派去的禦史暗衛可是一點消息——”
話還沒說完,殊易便怔住了。上下打通,在禦史麵前假裝做做樣子,鎮壓災民,用暴力的手段讓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即便是暗衛又能打探到些什麽,古往今來頻頻發生的事情,這時候怎麽就犯了糊塗?
沈言之溫柔地笑了,“皇上,更深露重,還是早些休息,保重龍體要緊”
卻聽殊易猛地一拍案,立即喚了幾個暗衛進來,交代了些事讓他們馬上去辦,回過頭,怒火更重,眠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