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島嶼暴露在清晨的陽光裏。

四處聳立著黑色岩石,無數的海浪拍打上來,殘留著的水在黑色岩石的縫隙裏凝結成了鋒利的冰柱,遍地的積雪和冰塊,看起來和北極的荒原沒什麼區別。

“嗖嗖——”

空氣裏幾聲細微的破空聲。

神音停下來。她輕輕地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當她猛然睜開雙眼的時候,瞳孔裏閃動的金黃色魂力,瞬間將她身後騰空而其的幾頭魂獸撕成了碎片。一陣腥紅而滾燙的血雨在她身後嘩啦啦地降落一地,片刻之後,就在凜冽的寒風裏凍成了冰。

她正要繼續往前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的臉色迅速地變得仿佛泛著藍光的海水一樣,恐懼一點一點彌漫開來。

她抬起手,從自己脖子的脊椎後麵,將那條銀白色的鞭子嘩啦啦地抽了出來,脖子後麵的血肉瞬間像是花瓣般愈合到一起。

銀白色的細鞭仿佛一條白蛇般潛伏在她的腳邊,她的瞳孔裏卷動起無數的暴風雪,金色的刻紋從她的胸口漸漸爬上她的脖子。

伴隨著一陣冰麵和石塊碎裂的聲音,神音的腳下密密麻麻仿佛閃電般地蔓延出了無數白色的細線,如同蛛絲一般,在她的腳下,迅速地織成一張巨大的發著白光的網,神音蹲下來,用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單手撐在地麵上,從她的之間流動出銀色光線,隨著蜘蛛網的脈絡傳遞出去,腳下的整塊大地,被這種白色的光芒籠罩起來,發出類似弦音的蜂鳴。

神音盤踞在白色的網中心,仿佛一隻等待獵物的蜘蛛一樣,凝視前方。“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來了,就準備死吧。”

遠處的氣流把視線吹得模糊,一個褐色的影子在視線的盡頭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

而隨之而來的洶湧的魂力,從神音腳下張開的白色的蛛網上排山倒海般地傳遞過來。▂▂

“這……不可能……”神音撐在地麵上的手開始顫唞起來,“這樣的魂力,足以媲美王爵了……這樣的荒島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魂獸……”

褐色的身影越來越快,以一種眼花繚亂的速度飛快地朝神音逼近。越靠近,那種讓人窒息的魂力就越洶湧,仿佛一整麵巨大的海洋朝自己撲大過來。

【尤圖爾遺跡】

漆拉和銀塵的身影,砰然化成空氣裏扭曲的光線,然後就消失不見了。麒零看了看門口被漆拉設定為棋子的銅柱,轉身對天束幽花說:“漆拉說,這枚棋子在十分鍾後失效,我們去尤圖爾遺跡,你要和我們一起去麼?”

天束幽花看著麒零,冷冷地說:“那種活人死帶的地方,誰想去第二次啊!”

麒零點點頭,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看著幽花,目光熱熱的,說:“那你照顧好自己,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了。保重啊。”說完,麒零抬手握住銅柱,身影嗖的一下消失在空氣裏。

頭頂強烈的陽光垂直照射下來,將周圍的空氣稍微暖和了些,門外大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剛才還熱鬧著的門口,突然隻剩下天束幽花她自己。她低頭咬了咬嘴唇,還是抬起手握住了銅柱。

當天束幽花的身影從後麵顯形時,銀塵和漆拉轉過頭來,目光裏都是一副早就預料到了的樣子,倒是麒零顯得非常意外。“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啊,真好!”他揚了揚濃密的眉毛,彎腰對天束幽花說,“你來了真好,多個年輕人。否則一路跟著兩個老人家,太不好玩了。”

天束幽花臉微微一紅,,掩飾著心裏的高興,但嘴上卻說:“誰和你是年輕人,就你自己是毛頭小子,我開始學魂術的身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我應該是在洗盤子。”麒零笑笑,露出整齊的牙齒。

銀塵和漆拉走在前麵,麒零和幽花走在後麵。銀塵隨手往前一拋,一麵發光的銅鏡就仿佛遊動的魚一樣,在前麵的空氣裏帶路。銅鏡泛出的柔和的光線,將前方一大片麵積照亮,如同一盞引路的燈一樣。

“這麵鏡子就是你的魂器?”漆拉轉過頭,看著銀塵。

“之一。”銀塵輕輕揚了揚嘴角。

漆拉望著銀塵,沒有說話,過來半響,他才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這幾年真的發生了好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頓了頓,他又問,“你說你總覺得格蘭仕沒有死,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在尤圖爾遺跡裏?”

“作為曾經的一度王爵,你應該知道尤圖爾遺跡是一個什麼呀的地方吧。”銀塵一邊往前走,一邊揮著手,一縷一縷的魂力在他揮手的時候,如同白色的流星一樣,注入前方懸空浮動的銅鏡上,發出更加大範圍的光芒來。

漆拉點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

“尤圖爾遺跡曆來就是一個收納亡靈的古城,雖然白銀祭司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到底是什麼力量維持著死去的亡靈在這個遺跡的範圍內可以存活而不會消散,但我們都知道,這些成千上萬的亡靈駐紮在這裏,是為了守護一個秘密。盡管我們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銀塵沒有看漆拉,仿佛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