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遠處直接越過了龐大的如同山脈般的【寬恕】,而來到了更靠近北之森邊緣的北邊,準確地說,應該是更靠近了此刻還沒有明顯宣戰的亞斯藍魂獸的巔峰——【自由】。
吉爾伽美什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山壁上,一朵新的冰晶蓮花悄然綻放在那裏。顯然,是漆拉在自己剛剛從那邊傳遞過來的瞬間裏,也和自己一起瞬移了過來,並且在自己顯影之前,為自己製作了一個回去的【棋子】,然後又返回了剛剛的地方。吉爾伽美什微微地笑了笑,他一點兒都不驚訝於漆拉的速度。他太了解漆拉了。這個這些年一直和他交手的男人,這個長著一張比女人還要俊美的麵孔,卻有著接近極限速度的男人。隻有自己,才清楚漆拉的實力,雖然排名僅僅是在三度而已,但是,如果真要打起來,一度的自己和二度的幽冥,絕對頭痛。不過,對於幽冥的實力,吉爾伽美什也不了解。可能自己在霧隱綠島隱居太久了,和銀塵、東赫、格蘭仕三個人整天過著隱士一般的生活,已經對這個國度上嶄新崛起的王爵們不了解了。比如現在的【二度王爵】幽冥,和現在的【四度王爵】特蕾婭,自己都不熟悉,隻是簡單地知道些關於他們倆的事情。
吉爾伽美什慢慢地朝前麵走去,他的笑容依然溫暖如同春日裏帶著彩虹光暈的日光,腳步緩慢鎮定自若,仿佛在花園裏散步般悠閑,但其實,在一步一步的前進中,吉爾伽美什已經開始一邊調整自己的身體姿勢,一邊調動起自己的魂力了。因為他已經在空氣裏捕捉到前方傳來的若隱若現的魂力。
那是來自幾乎接近沉睡狀態的【自由】的魂力,並且很明顯是刻意隱藏之下的魂力,可能除了特蕾婭之外,一般的王爵都無法感知得到。但是,吉爾伽美什微笑著,皺了皺眉頭,有點兒苦笑著,仿佛自言自語一般,“這下可麻煩大了。”
因為,吉爾伽美什捕捉到的那幾絲仿佛空氣裏飄動著的蛛絲般微弱難尋的魂力,其精純度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仿佛最純淨的液態黃金絲一般,流動在空氣裏。如果【自由】全麵覺醒的話……
正想到這裏,吉爾伽美什邁出去的一隻腳突然停在了空氣裏,他像是突然靜止凝固了一樣,一隻腳懸在空中,遲遲不肯踏下去。
此刻,他腳下的土壤裏,輕輕地,仿佛破土嫩芽般溫柔地,開出了一小束一小束的冰花,緩慢而輕盈地,在他的麵前凝結出一條銀白閃亮的線來。
他明白,這是【自由】的警告。
“越過冰線者死。”
吉爾伽美什收回懸在空中的腳,站在原地不動,停在冰線的後麵。他身處的地方,背後是狹窄的峽穀,往前仿佛是走入壺口、深入穀腹般越來越寬廣,前方豁然開朗,一望無際的狂野,無數參天的大樹高聳入雲,高大的雲杉、紅鬆、冷鬆……一株一株地拔地而起,厚厚的積雪一團一團地堆積在森林中,空氣裏彌漫著一種沉重的靜謐,偶爾有零星的雪片,帶著光暈從天空的樹冠上飄落下來,仿佛羽毛般緩慢地飛舞在樹和樹的間隙。
吉爾伽美什微笑著,輕輕地彎腰鞠了一躬,他抬起頭,目光望著森林深處,嘴角的笑意仿佛一片溪麵上即將融化的薄冰,若有若無,他突然瞳孔一緊,身上的金色刻紋突然浮出來,然後又一閃即逝,一縷同樣不易察覺的魂力,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仿佛漣漪般朝森林的深處擴散開去。這同樣是一股仿佛液態黃金般精純的魂力,來自這個國度裏王爵的巔峰。吉爾伽美什心裏清楚,作為兩股幾乎對峙的同等級魂力,稍有不慎,就會是一場摧毀半個王國的災難。他安靜地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等待著,他維持著禮貌的姿勢,同時身上的王者霸氣依然如同光環般籠罩著他。他散發出的這種魂力,類似對【自由】的一種邀請,或者一種實力的證明。他用一種禮貌但同時毫不畏懼的方式,向【自由】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不來宣戰,但是,如果宣戰的話,我也不會畏懼,你可以根據我的魂力,來判斷是否與我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