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心裏一驚，又轉回了身子，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才顫巍巍的問了一句：“公爹，您沒事吧？”
林老爹當然不能給出回應，這讓蕙娘更慌了，害怕之下，又往前走了幾步，才看了個明白，隨即就是一聲驚呼，轉身往門店跑了回去。
就這時，婉兒也透過蕙娘的肩頭看了個真切，林老爹一身的汙穢，腦袋下麵還有一灘血跡……
快步跑回了店裏，蕙娘還驚魂不定的劇烈喘息著，說不出話來。
林母看了兒媳這樣，有些不悅，出聲苛責：“蕙娘，你這成什麼樣子！”
蕙娘滿臉的恐慌，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林如海見狀，趕緊上前，輕輕地拍著蕙娘的後背，試圖用玩笑平息蕙娘的異常：“怎麼？可是在柴堆裏見了老鼠？娘子莫怕，我這就去幫你捉了它！”
蕙娘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磕磕絆絆的說：“公爹，公爹……公爹他……”
林母急了：“你公爹怎麼了？”
蕙娘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用顫抖的手指著院子。
林母覺得不妙，拋了蕙娘匆匆忙忙的就往後院跑，林如海愣了下，才跟在母親的身後進了院子。
看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林母就猜蕙娘是被這個驚到了，先是鬆了口氣，心裏的火就躥了起來——誰家公公露著屁股在院子裏調戲兒媳？這不要臉的老貨想扒灰，早上還敢罵自己？
林母心裏有火，嘴上自然不會積德：“這光天化日的你就脫褲子，你這是想給家裏加一景啊？用不用我找人抬你去了天橋，說不定還能拿到仨瓜倆棗的賞！”
林如海遠遠地見了父親這一幕，心裏也是不順，再看母親開罵，趕緊退了兩步，躲得遠了一些。
林母罵的舒暢，隻覺把早上受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看林老爹也不還口，還以為他詞窮，順口就接著罵了下去：“別不吭聲啊，你不吭聲我哪兒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啊？要不我現在就叫人去，等到了天橋，要是有個好男風的見了你，或是能結個契兄契弟，那樣的話你就跟人家去了吧，也省的我這老臉汙了你的眼！”
蕙娘在店裏喘了一會，又匆匆的回了後院，看林母罵的順暢，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娘……”
林母一揮手：“蕙娘你休要勸我，既然這不死的老貨能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兒，我就能罵的出口，他活該！”
蕙娘顫聲打斷了林母：“娘，公爹，他不動了……”
林母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緊跑兩步，到了近前，顧不得汙穢，直接翻過了林老爹冰冷的身子，用手去探，鼻息全無，這下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不由得放生哭嚎起來。
一旁林如海也跑到了跟前，分辨出父親已經沒了呼吸，跪倒在一旁，跟著放聲痛哭了起來。
蕙娘見公爹裸著下身，雖然人已經去了，自己也不好往前湊，再說，她也不想讓婉兒多看這一幕，略一思索，就進了房，去給林老爹找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