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久,鈴鐺就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混過這一天,等晚些再回去,可惜現在時間還早,茶樓都沒開門,其它的地方花銷又太高,隻能就找了戶人家的牆角蹲著回回氣兒。
剛蹲下,就聽到院子裏傳出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摔打聲,隨即就傳來了一個潑婦的喝罵,鈴鐺覺得有趣,忍不住湊近了耳朵。
“這點活都做不好!我白養你個吃閑飯的,在敢偷奸耍滑可仔細了你的皮!好日子不願過你就直說,老娘我這就找了人牙子把你發賣出去!”
隨後就是一陣告饒的童音——顯然,是這戶人家在教訓買來的小廝。
裏麵罵的粗鄙,鈴鐺聽得有趣,卻倏地心裏一動,想起了自己——她並非感懷自己的身世,而是想到了日後的生活,自己的終身托付給林郎,以後在林家肯定要她事事操勞,看林母的樣子也不是個省心的,隻怕賣了力氣還落不到好,那還不把自己活活憋死?
若是能買個丫頭伺候著就好了,自己也能耍耍少奶奶的威風,便是那林家大娘撒氣也找不到自己身上。就是怕林家大娘舍不得花錢,這事兒還得細細思量……
歇了片刻,又轉了一會兒,看茶樓開門了,鈴鐺就點了一文錢的花茶,也不叫幹果蜜餞,直接坐在那裏開始聽書了。
再說林如海,用了早膳,他先采買了一些用作祭品的幹糧,又多買了些放在了鋪子裏,給婉兒當早點,前後跑了兩趟,才得空去了衙門。
蕙娘的死終究不是人命官司,沒有原告被告,用不著驚動官老爺,按理說隻要林如海在刑房裏報備一句,就可以等著仵作安排時間了。可俗話說得好‘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林如海要是真敢那樣做然後回家等著,仵作就能拖上五天七天,直等到屍體臭了才施施然的上門!
時候還早,衙門口的人也不齊,林如海足等了半個時辰才有仵作過來坐班。
寒暄兩句,終於談到了正題。
“敢問這位官人家裏何人夙殞?”
林如海坐了一揖:“拙荊早逝,在昨天下午就去了,家裏人少事忙,今兒這才來報備,還得勞您去看看……”
仵作縷著胡子,腦袋不住的搖晃:“不好辦啊不好辦。”
林如海趕緊上前,往仵作懷裏塞了一小串銅錢:“我也知道衙門口公事多,不過現在天氣也暖了,拙荊怕是等不得多久,還請您多多體諒我家的難處……”
這年月,仵作雖在衙門口工作,卻屬於賤籍,上邊發的那麼點工錢隻勉強夠一家人糊口,全指著外塊調劑生活,他在袖子裏顛了顛銅板,估計著得有五十文,心裏就美開了花,可臉上還是一副為難的神色:“若說你家裏走的是個男人,那我現在就跟你去了也無妨,可你家去世的是位婦人,男女有別,按規製就得帶個穩婆,然後才好做全麵的檢查,可是這一時卻是不好尋摸。”
走了沒多久,鈴鐺就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混過這一天,等晚些再回去,可惜現在時間還早,茶樓都沒開門,其它的地方花銷又太高,隻能就找了戶人家的牆角蹲著回回氣兒。
剛蹲下,就聽到院子裏傳出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摔打聲,隨即就傳來了一個潑婦的喝罵,鈴鐺覺得有趣,忍不住湊近了耳朵。
“這點活都做不好!我白養你個吃閑飯的,在敢偷奸耍滑可仔細了你的皮!好日子不願過你就直說,老娘我這就找了人牙子把你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