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月初小良子送來了兩車的竹簡,這寧壽宮裏邊的宮女就走光了,隻有兩個太監守著大門,不讓田纖纖離開。
田纖纖也早想明白,自己應該已經沒有機會了,不然周蓁不會放棄自己。她是皇後,隻要她不放棄自己,絕沒有人敢調走這寧壽宮的人,也不會有人敢限製她的行動自由。
每天,禦膳房還是會送飯過來,隻是時間時早時晚,再也沒有一個準時候。食盒裏通常隻有一碗米飯,一碟鹹菜,不要說是與從前相比,就連守門的太監都比她吃得好……
田纖纖想起了林婉兒,不知道林婉兒在宗人府的時候,是不是也過著這樣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抄經,也或許是這種對比讓田纖纖幡然醒悟,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林婉兒,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挽回。
這種心態讓田纖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抄寫經文上,權當是為自己贖罪。
不過,田纖纖顯然沒能獲得佛祖的眷顧,這大半個月的枯守,已經令那位想讓她死的人看的明白,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就在這個人跡無蹤的雨夜,一雙冰涼的手扼住了田纖纖的喉嚨。
徒勞的掙紮就像是窗外的天氣,由冰雹便成了暴雨,在徒勞的掙紮之後變得無力,稀稀拉拉的落了片刻,迎來止歇。
在收到常喜的彙報之後,太後長長的出了口氣,脊柱也彎曲了幾分,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擔,可常喜卻是提心吊膽,心緒激蕩。
漆黑的夜裏,常喜把那雙冰涼的手放在了胸前,他意圖用胸膛的溫暖驅散手上的寒意,可注定了那是是一場徒勞。
他身上的罪孽又加了一筆,距離十八層地獄又近一步,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給自己一次救贖……
次日午時,劉子熙翻開了柔玉春的牌子,他滿懷期待,想看看這兩個姐妹究竟有怎樣的不同,好不容易熬到了戌時裏,還不等他踏進交泰殿,小良子就送來了僖嬪自盡的噩耗。
得知田纖纖竟與馬正化一樣,也懸梁自盡了,劉子熙沉默了良久。
小良子的話雖然沒有說明白,可劉子熙卻能想象那種畫麵——纖纖已經抄了一天的經文,正在對著天外的夜色失神,忽然間雷鳴不斷,暴雨傾盆而落……
纖纖最怕打雷了,在昨夜裏,她一定很驚慌、很失措,捂著耳朵尖叫,茫然的四處尋著,可她注定了什麼都找不到。她沒有希望!
就在那時候,她看到了仿佛一輩子都抄不完的佛經,然後徹底的絕望了,解下了腰間的束帶,懸掛在了房梁上……
劉子熙覺得有些難過,有些自責。
他在心底問自己,是不是自己錯了,可想到田纖纖的所作所為,想到她的‘心性’,就迅速的改變了自己的‘妄念’。
沒錯,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田纖纖的嫉妒心太強了,做的太過分了!
她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一個妃子的本分,就算昨天不死,也會再去害人,不隻是害林婉兒,或許還有那些無辜的秀女——田纖纖,她已經入魔了!
自從月初小良子送來了兩車的竹簡,這寧壽宮裏邊的宮女就走光了,隻有兩個太監守著大門,不讓田纖纖離開。
田纖纖也早想明白,自己應該已經沒有機會了,不然周蓁不會放棄自己。她是皇後,隻要她不放棄自己,絕沒有人敢調走這寧壽宮的人,也不會有人敢限製她的行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