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從鈴鐺的手裏接過了一個孔明燈,又示意鈴鐺把另一隻送到周蓁麵前:“我自然想和她好好說說,可出了岔子她隻知道哭,連冷靜下來都做不到,何談補救?如此廢物,豈能不罵!
皇後娘娘,您自己看看,這就是她們做的東西,也就咱們姐妹私下時才隻是訓斥,要是等到皇帝、太後當麵責怪,那罪責誰來承擔!?是她紀昭儀還是咱們姐妹!?”
聽林婉兒說的嚴重,周蓁不禁來回翻看起了那盞孔明燈,她從上看到下,從裏看到外,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想要問林婉兒,又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她,再落了麵子,就輕巧的把那孔明燈放到了一邊:“嗯,紀昭儀你也收收眼淚,好好聽婉貴妃與你分說!”
周蓁這話裏多少有了點服軟兒的意思,駭的紀薇也顧不上假哭了,嬪禦們也掩藏不住震驚的神色,柔家姐妹倆的目光裏甚至帶上點崇拜的味道。
林婉兒得理不饒人,托著手中的孔明燈就走到了紀薇的麵前:“紀昭儀,這孔明燈都是你負責的吧?”
麵對林婉兒的質詢,紀薇咬著嘴唇,既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否認,便隻能不作回答。
在低頭的時候,她快速的瞄了周蓁一眼,見到周蓁表情平和,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就不爽了起來。
在周蓁看來,自己現在不說話是為了爭取更大的回旋空間。可在紀薇看來,這計劃雖然是自己提出來的,可其實卻是周蓁的主意,現在出了岔子,周蓁卻不肯幫她,那這就是在甩鍋,她可不想背著這口大鍋。
既然周蓁靠不住,紀薇就要自己掙紮!
負氣之下,紀薇抬起了頭,強硬的做出了回複:“還請貴妃娘娘恕罪,臣妾眼拙,實在看不出哪裏有問題!”
林婉兒嗬嗬冷笑了幾聲:“事到臨頭,你還要嘴硬?好,本宮就讓你心服口服!”
說完,林婉兒就把手中的孔明燈點燃,又重新遞還給了鈴鐺。鈴鐺拿著燈籠,快步走到了長壽宮外。
主仆兩個這翻作態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周蓁首先站在窗前,紀薇及其他嬪禦也站在門口,一起向外麵看了出去。
冬季日短,此時夕陽已落,天色昏黑,隻見宮牆外有一處小小的火光嫋嫋升起,在寒風中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不多時就不見了蹤影。
演示完了,林婉兒才再度開口:“瓷青紙書金經,確實盡顯奢華,可那紙厚重異常、密不透光,離的稍遠些,便什麼都看不見了。而這次要做數千乃至上萬盞孔明燈,一處宮殿裏擺放不開,不能隻在一處放飛,可離的遠了,誰還能看得見?誰又知道到底放飛了多少孔明燈?如此一來,萬盞與百十盞有何不同!?一盞燈至少要用兩、三張瓷青紙,不說工匠的工錢,單是用在紙上的銀子就要用幾萬兩,如此奢侈,卻隻能做出幾十盞燈同時飛天的效果,此等行徑可稱糜費,紀昭儀,如此揮霍,你還不知罪!”
事實勝於雄辯,隻是一演示,紀薇就認識到了其中的問題,她又一次偷偷地看向了周蓁,隻見周蓁麵色鐵青,仍是一言不發……
林婉兒從鈴鐺的手裏接過了一個孔明燈,又示意鈴鐺把另一隻送到周蓁麵前:“我自然想和她好好說說,可出了岔子她隻知道哭,連冷靜下來都做不到,何談補救?如此廢物,豈能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