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子歎了口氣:“徐公公,‘食君之祿,就要擔君之憂,忠君之事。’萬歲爺讓我找東西,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隻過來溜達一圈,然後便回去說‘沒有’就交差了吧!”
徐公公連連點頭:“良公公您說的是,那您說該怎麼辦?”
小良子歪了歪腦袋:“你們幾個,進去看看,都注意著點兒,別把徐公公的東西給翻亂了!”
這是要搜查呀!現在徐公公屋子裏確實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物件,他本不怕搜查,可當了一輩子的太監,他對那些醃臢手段自然是清楚的,擔心被人陷害,他趕緊對著伺候自己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也機靈,搶先一步進了裏間,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諸位爺這邊走,這邊兒有個花瓶,小心別碰倒嘍,花瓶不值當什麼,萬一紮著哪位爺,可就是我的罪過了,徐爺非得剝了奴才的皮……”
小良子看的好笑,挑了挑眉:“徐公公真是小心啊!也罷,你既然不放心,來,咱們一起進去看看。”
“那哪兒能,哪能……”徐公公嘴裏客氣,可卻已經站起了身,在前麵引起路來,小良子懶洋洋的跟在徐公公身後,就這麼進了裏屋。
裏屋的太監們已經搜查起來了,可是徐公公和他貼身的小太監加起來,也不過隻有四隻眼睛,可盯不住十幾個大活人。
有個小太監打開櫃子,把手伸進疊好的衣服裏麵來回摸了摸,似乎是覺得裏邊的衣物太多,也可能是覺察了什麼不妥,然後他將整摞的衣服抱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再依次打開,裏麵果然掉出來了幾支玉釵,看款式像是妃嬪才能用的。
有個小太監捂著花瓶嘴兒,倒轉花瓶抖了抖,手心裏就多出來兩個羊脂玉戒子;最過分的是,有個小太監搜床的時候,隻是掀起了被褥,就漏出來了兩串兒鴿子蛋那麼大的珠翠,也沒人去管睡在這東西上會不會硌得慌,那搜查的太監直接將它放到了釵子旁,當成了佐證。
這栽贓的手法實在是簡單粗暴,完全不用思考其合理性,徐公公立刻知道是誰要害他,不正是眼前的小良子公公嘛。
徐公公走到了屋子正中間,挺直了腰杆問了句:“良公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良子抱著肩膀冷眼看他:“徐公公你這話雜家可聽不懂,雜家一心為萬歲爺辦差,從來沒有自己的主意。”
徐公公的心裏亂的厲害,小良子也沒管他,而是看著小太監們繼續搜查。
徐公公強自鎮定的思索了片刻,他覺得不是皇帝要查辦自己——如果皇帝想要收拾自己,根本就用不著耍這些手段。自己是內監又不是朝臣,收拾自己不用找什麼理由或者借口。最近可能對自己有所不滿的除了小良子就是婉貴妃,這兩個人雖然也是位高權重,可和皇後比起來還是要差了一些。現在隻有把皇後請來,才能替自己解決危機。
小良子歎了口氣:“徐公公,‘食君之祿,就要擔君之憂,忠君之事。’萬歲爺讓我找東西,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隻過來溜達一圈,然後便回去說‘沒有’就交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