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利用這個機會重新掌權,宮外的周家也趁機上了奏折,直言宮中有妖妃,實在禍端之根源,若要天下靖平、宇內澄清,必先斬妖妃以祭拜天地……
劉子熙被氣得砸桌子摔碗,卻也隻是把奏折留中不發。現在天下民亂四起,朝廷離不開周家,劉子熙終究沒敢處置他們。
已經做了秉筆太監的小良子趕緊給林婉兒報信,翊坤宮眾人具是大驚失色。
林婉兒也顧不得許多,連夜求見太後,終於求得一封懿旨,太後令皇貴妃攜子,至陪都棲霞寺替太後還願祈福,另遣五千禦林軍隨行護駕。
隨即,林婉兒就領著鈴鐺星夜疾行,離開了金碧輝煌的紫禁城。
周家得到消息,在第二天早朝之時以死諫逼宮,請皇上追回皇貴妃一行。
劉子熙勃然大怒,連貶了周家兩位大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各地軍情的延誤,劉子熙最終仍是無奈屈服,派遣小良子帶上了自己的行璽,命林婉兒速速回宮。
然而,小良子領了皇命,卻是一去不回。
周家還想再逼劉子熙下令,追拿林婉兒回京,將她斬草除根。可戰勢愈烈,京師已經被韃虜包圍了起來,即便真打算派兵出去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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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奉太後懿旨去了南京,一路上並不太平,在多地都受到流寇的騷擾,幸虧禦林軍聲勢浩大,才震懾住一些宵小之輩。
半路上,林如海就迎了過來,他還帶了數百名的護衛和武僧。
這幾年裏,林如海在南京過的十分愜意,他有女兒做靠山,又有和尚們牽線搭橋,在肥皂打開了銷路之後,更是將手裏的部分盈餘做了投資,與陪都附近的大商賈做了更多的交易。
朝廷中,周家開始做大的時候,晉商一係受挫,為了減少損失,也有不少晉商聯係過林如海,將部分資產轉到了陪都,與鄰家做了合夥人。無形之間,陪都竟有成為另一個經濟中心的勢頭。
林如海自然也不會虧待自己,早就納了幾房小妾,不過他也怕惹怒了女兒,自然沒敢再做續弦。雖然已經納妾,林如海的身體畢竟還存著些毛病,這幾年來竟也沒有再生孩子,對此,他也是極其無奈。
其實林如海與當地的大商賈開始合作之後,南京這方麵早用不上龍泉寺的和尚們,不過他聽了女兒的建議,並沒有將和尚們一腳踢開,幾年裏仍舊繼續給和尚們分紅,現在反而是和尚們再離不開林家了。
小良子拿著皇帝的行璽追上林婉兒時,兩人就在一起密議了很久。
林婉兒本是不相信小良子會違逆劉子熙的旨意幫助自己,畢竟他是陪皇上一起長大的小太監,更是目前宮中權勢最大的太監,甚至連常喜也要比他略遜一籌。
不過小良子的理由也算充分:第一,皇上並非真心要召皇貴妃回京,此事純屬被形勢所迫;第二,現在太後病危,皇後掌權,他與皇貴妃一向以來關係甚密,即使此次將皇貴妃請回京城,也必然受到皇後一黨的排擠和算計;第三,京城形勢不妙,這種時候周家居然還為了自身的權勢,以軍事相要挾,可見目光短淺,由他們把持朝廷實在讓人難以放心,不如早早脫身。
也許是巧合,小良子剛追上林婉兒不久,就傳來京城被圍困的消息,消息聲稱:流寇圍了京城,韃虜蠢蠢欲動,同樣集結在山海關附近,聲稱要進京勤王,山海關守關大將已經快要彈壓不住。
林婉兒一行到了南京,南京眾臣早接到了京城戰事消息,已經開始動員集結,充實糧倉,調兵遣將,準備進京勤王。
但這時,小良子拿出手中行璽,假傳聖旨,言明皇上對形勢早有預料,已經派幾路信使,令山西、山東、河南(現地名隻是為了讓讀者了解位置)等地守軍勤王,陪都距離京城太遠,派兵救援不及,令諸部不得妄動,緊守城防、清理周邊流寇即可。
南京眾臣大多接受過林家的賄賂與資助,又有林婉兒的五千禦林軍守護震懾,倒也確實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