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會利用加退選的時候,把我的課退掉,去選修你們本院開的微積分課嗎?」
「嗄?可以這樣嗎?」她也呆了。
他瞪她。
所謂人笨沒藥醫,就是指她這種人,明明還有加退選可以人工補救,她竟笨到不知利用。
「活該你這門課要被當掉!」他毫不同情。
「不行啊!」她快哭了,拉著他的衣袖求情。「教授,我不能再重修不過了,教授救救我!」
他不屑地冷哼。「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救你?」
「因為你是教授啊。」她很單純。
通常對這樣的單「蠢」,蕭牧野是很嗤之以鼻的,原本他也沒打算理會她的哀求,可幾天後,當他經過校園某隱密角落,看見她一麵吃自家做的便當,一麵將便當裏的肉分出來喂一條流浪狗,他忽地動搖了。
她在陽光下自得其樂的笑容很燦爛,跟狗狗聊天說話的模樣很傻氣,她令他總是緊抿的嘴角不著痕跡地翹起。
所以,他大發慈悲了,紆尊降貴地答應她每個禮拜五下午可以來研究室找他,給她一個小時特別指導時間。
他自認為這是天大的恩情,而丁雨香也很懂得感謝,從此以後對他格外巴結,見到他必是甜甜笑著打招呼,每天早上都會先來替他煮好一壺濃濃香香的咖啡才去上課,有時候中午還會送親自做的便當請他吃,都是些家常菜,卻讓他吃得津津有味。
他以為孺子可教也,沒想到她今天膽敢蹺課!
目光穿過重重人群,找到那個躡手躡腳往後門溜的身影,蕭牧野驀地惱火,不僅親自將她拎回教室,下課後還把她叫進私人研究室痛斥一頓。
「你懂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虧我還每個禮拜五撥出一小時教你這笨蛋做功課!你就是這樣把我的好心當驢肝肺嗎?」
他從尊師倫理罵到義理人情,從孔孟之道罵到校規校訓,話匣子一開是滔滔不絕,如黃河之水天上來。
丁雨香被罵得低頭垂眸,雙手雙腳都不知道怎麼放才好,困窘地扭了又扭。
「你你你!」蕭牧野更火大了。「看你這站姿,扭來扭去的,像個女孩子嗎?你是女生嗎?嗄?」
「我……是啊。」丁雨香小小聲地應,看看自己應該也稱得上是豐滿的胸部,這樣還看不出來嗎?
蕭牧野察覺她視線所在,不客氣地嗆。「你以為有點身材就算是女人了?哈!乳牛的胸部也是凸的,袋鼠也要喂孩子喝奶,你說它們是女人嗎?」
乳牛、袋鼠?他講話一定要這麼難聽嗎?拿她跟動物比,哼。丁雨香嘟嘴。
「我看你比乳牛跟袋鼠都還不如!乳牛起碼奶還好喝,袋鼠跳來跳去還挺可愛,你呢?你會什麼?腦子笨也就算了,連穿衣服也不會,整天就這條破牛仔褲,你沒別的好穿了嗎?你衣櫥裏就沒一條裙子嗎?」
她衣櫥裏有沒有裙子關他什麼事?
丁雨香心裏暗暗叨念,表麵依然低眉順眼,很乖巧地回答:「我有裙子啊。」
「有怎麼不穿?」
「穿裙子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你是要去騎馬還是打獵?上課穿裙子哪裏不方便!」
他罵得好凶啊!丁雨香委屈地咬唇。
「還咬嘴唇?你裝這委屈的模樣給誰看!你以為你是安潔莉娜裘莉嗎?嘴唇很豐厚性感嗎?你就這兩片又薄又沒顏色的嘴唇,咬給誰看?」
「教授!」她又開始了,眼眶紅紅,淚光閃閃,像隻犯了錯的小兔子,嬌小的身軀一下一下地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