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歲月早就磨平了他的衝動,叫他不再喜歡刺激,雖然他看起來年輕到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好吧,我明白了。”他歎了口氣,把嘴角勾成一個溫和的弧度,叫人輕而易舉的忽略了他眼底寒冰般的漠然,隻以為這是個冷淡些的紳士,欺騙性十足。

“太好了,那我去給你們尋找獵物,這裏就交給你了。”賴利仿佛恢複了上學時候的朝氣,竟哥倆好似的拍了怕謝銘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喲的信任表情,喜氣洋洋的掉轉頭打算去給謝銘和布朗尋找口糧,解決一下晚餐問題。

“等等賴利。”溫和的聲音響起,就連賴利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不由自主的選擇了停下,就好像他一直都那麼聽話一般,“不需要活人,去幫我帶來些醫用血袋就好。”微微頷首,謝銘的簡直把禮儀做了個全套。

“唔?”賴利詫異的看了一眼謝銘,心中卻理所當然的認為是這個一身考究的青年還無法適應自己突然改變的身份,想要再保留些人的特征,他自然沒有什麼理由去強迫新生兒們吸血不是嗎,這麼想著賴利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對此接受度良好,“好的,如果這是你要求的話。哦對了,如果我不在的時候有哪個不會自控的家夥找你們的麻煩,不用顧忌,狠狠的揍回去就好,因為不看技巧的話,顯然年輕的你們才是最強壯的。”他最後朝謝銘的方向擺了擺手,大搖大擺的走開了。

“我當然不會顧忌了。”謝銘看著賴利消失的方向眼眸深了下來,接著十分危險的掃視了一圈姿態各異的新生兒們,在對方或敬畏或恐懼的目光中施施然的走向布裏,在蜷縮著的小姑娘訝異的目光下重新半蹲了下來,“你想要變成那樣嗎?像那些無法自控的怪物一樣,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不能掌控自己的欲.望,淪為血液的奴隸直至死亡。”聲音很淺淡,也沒有任何恐嚇的跡象,然而布裏在看到那些趴伏在地上,啃咬吸食鮮血的新生兒們時,滿眼的驚懼,“不,我不能……”

“好女孩兒。”謝銘摸了摸布裏的發旋,眯起了眼睛。沒錯,他是被漫長的歲月和血腥的經曆鍛造出了鐵石心腸,但他卻不會罔顧血族的條例。在他明知道人類鮮美的血液是低等吸血鬼們發狂墮落的催化劑時,絕不可能放任一個尚能維持理智的幼崽變為無法自控的墮落者,“那就不要吸食人血,在你沒有出色的自控力和強大的力量之前,不要去嚐試。”

布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而幹渴的感覺仍舊折磨著她的神經,謝銘了然的看了布裏一眼接著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看著那群新生兒們有些傷腦筋的歎了口氣,“levele們可真是礙眼的很。”隻可惜現在還不是收拾這些家夥的好時機,還沒有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謝銘實在是有些不甘心,算了,反正元老會的那些家夥們又不在這裏,放過levele們也不會有人找自己的麻煩就是了。想通關鍵,謝銘舒心了許多,朝著那群新生兒走了過去。

他當然不是去找麻煩的,在一群隻剩獸性卻出奇的懼怕他的新生兒四處躲避的空擋,橫穿了過去。該慶幸那群家夥總算還有些野獸的直覺嗎,謝銘上身筆直的走到牆角,微微彎身,撿起了一個開口處有些微破損的高腳玻璃杯,在接了半杯自來水後複又走了回來。

他站在布裏的麵前,俯視著蜷縮的少女,在對方越發疑惑的目光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揀出所剩無幾的一粒白色的藥片,輕輕的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