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他微微一愣,停頓了很長時間,卻並沒有鬆手,而是若無其事的繼續握著謝銘,最後回憶道:“後來我和馬庫斯凱厄斯召集了很多年長血族對羅馬尼亞進行最終的清剿。”他歎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不顯得那麼頹喪,“那一役相當慘烈,我們也是那時才見識到了羅馬尼亞真正的實力。”
“慘烈嗎。”謝銘聞弦音而知雅意,“所以這便是現在年長血族缺失的原因?因為他們都歿在了那一役中?”
阿羅點頭,“超過七成的年長者犧牲,我們損失慘重,但總算獲得了勝利。”他鬆開謝銘,站了起來,“羅馬尼亞被徹底摧毀,混亂的秩序被推翻,沃爾圖裏的名望更上一層。可我們失去的並不比他們少,而且……”他抿緊了下唇,臉色更填蒼白,“而且我們雖然重傷了羅馬尼亞的首領,卻還是讓他逃了。”
“就是那個克裏希?”謝銘立刻想起了阿羅之前提到的那個名字。
繼續點頭,阿羅歎了口氣,“當時逃走的有一個首領和兩名長老,克裏希是現在為人所知最年長的血族,他比我大了近兩千歲,深不可測。當初我能夠重傷他,讓他休養了上千年也不過是僥幸再加上人多勢眾而已。”他不太樂觀的翻開資料,眉頭隆起,“不過好在近年來他們並沒有太過發展壯大,兩名長老也都前後被我們處決,現在……”
“現在也不過是個光杆司令。”謝銘接口,多少帶了些安慰的語氣。
阿羅笑笑,不是那種誇張的假笑,而是輕輕的勾起嘴角,卻看起來有些挫敗,“還是個可怕的光杆司令。”
謝銘不知為何,特別受不了阿羅此時的模樣,他覺得阿羅就該傲然的站在高處,雖然目下無人了些、怪癖嚴重了些、心狠手辣了些,表情又虛假誇張的叫他暗惱,但他覺得阿羅就該是那樣,而不是眼下這種可憐巴巴透著股勢弱的樣子。
沒來由的叫他生氣。
猛然站起身來,在阿羅詫異的眼神下,謝銘眯起了眼睛,“那又怎樣。”
什麼?阿羅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神裏便透出了些茫然。
謝銘再逼近一步,認真的看著對方的血瞳,“克裏希非常可怕,那又能怎樣?至少沃爾圖裏這一千年也不是在享樂中荒廢的。”他看著對方仍舊有些不解的視線,猶豫了一瞬,終於坦言,“有一個我崇敬又憎恨的人告訴我,當一個人自己先懼怕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噗!哈哈哈。”阿羅看著謝銘認真的眼神,突然一掃陰霾,大笑了出來,“你這是在安慰我?激勵我?”他退後半步打量謝銘,一臉的奇妙,“你得明白,我隻是在頭疼嚴峻的局勢,並不是泄氣。這世上還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沃爾圖裏腳步的存在,一千年前我就能打到他龜縮一隅,一千年後……”他摩挲著外衣上沃爾圖裏的標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讓他徹底消失。”
所以他這是關心則亂?特別不想承認這一點的謝銘果斷的移開視線,不再進行這個話題。隻可惜阿羅貌似並不想輕易放過他,“不過你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那個叫你崇敬又憎恨的家夥是誰?”阿羅有些酸溜溜的問。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謝銘被噎的渾身難受,一臉扭曲的告辭離開,再沒給阿羅詢問的機會。
隻是房間裏靠牆而立的阿羅,眼底卻漸漸浮上了些許的勢在必得。
他大方的避開對方的秘密,允許其隱瞞,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他早晚都會得知罷了。
眯起眼睛,阿羅描繪著謝銘落荒而逃的倉皇背影,把視線頓在了對方挺翹而結實的臀部上,再沒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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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月,帕米拉終於再次踏上了這片土地,她看向易雅泊,有些不確定,“我就這麼回來,真的沒問題?”對於蝙蝠俠之前的窮追猛打,她一直心有餘悸,而在美國森林裏自在肆意的半個月,簡直讓她樂不思蜀,再不想回到這片沒什麼美好記憶的地方。
易雅泊忙著搗鼓他的符籙道具,沒工夫搭理帕米拉,旁邊的雷古勒斯卻一臉糾結的可憐相,動作僵硬的拍了怕她的頭頂,“乖!”
“……你在安慰我?”一臉驚訝的看著一本正經的雷古勒斯,帕米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沒事。”她拽下對方蒼白的大手,笑著捏了捏,“別擔心。”
雷古勒斯一瞬間變得更加僵硬,他的眼神四處亂瞟,一旁觀戰的易雅泊敢肯定,倘若他不是僵屍,臉早就紅的能滴下血來了!
易雅泊蹲在地上托著下巴,突然了然了什麼,忍不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猥瑣假笑。
氣氛正好,帕米拉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正想開口邀請易雅泊和雷古勒斯去她以前的住處,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尖叫炸響在她的腦海!
痛苦的扶著頭蹲了下來,帕米拉忍不住呻.吟出聲,“唔……它們說好疼好熱……這附近發生了爆炸!”
“又來了嗎”易雅泊看著痛苦的帕米拉,瞬間便明白她又被自己無法掌控的能力所累,“我之前教你的訓練方法有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