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給錢給錢!”簡向南眉開眼笑地問簡向東掏錢,簡向東落落大方地給了他一張百元大鈔。
簡家的孩子向來賭得大,他們輸得起,所以從來不在乎,就算對自家人也毫不客氣。
他們打的是傳統麻將,不是現在市麵流行的自動麻將,他們覺得自己動手更有意義。洗好牌,簡向南坐莊,重新上牌後,他的眉頭擠在了一塊兒,換了對家簡向東,似有逆轉的走向。
蘇沁雖不是麻將高手,卻也能看懂一二,這回他拿的是好牌。
“東風要不要?”簡向南出了牌,兩姐妹都沒有吭聲,蘇沁看簡向東手裏有一對東風可以碰,但他竟然放棄了,扔了一張在她看來十分重要的一索,看來他並不想做“清一色”。
“碰!”簡向南碰了一索,又扔了張三索,下家簡向北吃了二、四索,扔了四索,簡向東摸牌,又摸了張東風,扔走九索。
幾輪摸牌下來,蘇沁總算明白他想做什麼牌,在簡向南愁眉苦臉不知該怎麼胡牌時,簡向東又摸了張北風,此時他的索子都已經打完,隻剩下東南西北各三張牌,不像簡向南那樣沾沾自喜,他淡定自若地亮出牌,自摸大四喜,六番。
由於花牌較多,簡向東這局牌贏得可謂是漂亮,就連蘇沁也忍不住在一旁偷笑。當簡向東扳回一局,後麵幾輪的手氣似乎越來越旺,直到太陽落山,他已賺得盆滿缽滿。
“蘇沁,你坐我邊上來!”簡向南一心覺得是蘇沁旺簡向東,很不服氣,於是又開始耍賴皮。
“蘇沁姐,別坐他邊上,坐我邊上來!”簡向北也看中了蘇沁這尊財神。到現在,隻有簡向東和簡向西一直在贏錢,而她和簡向南輸的一塌糊塗。
“簡向北,別跟我爭蘇沁,她是我帶來的!”
“是你帶來的就要坐你邊上了啊!你這是蠻不講理!”
……
“大少爺,晚飯已經做好了,是不是應該收拾收拾?”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英叔適時進來傳話,眼看鍾表走到了七點,大家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難得聚在一起,這些錢拿去分了吧。”簡向東站起身,把剛才贏來的錢攤在桌上。
簡向北眼疾手快拿了一遝,數了數,而這時候簡向南卻沒跟她爭了,隻是看著簡向東,說:“哥,你這錢應該都給蘇沁,她今天生日呢。”
蘇沁不可思議地看向簡向南,說:“我才不要,你這人怎麼忒俗!”
“怎麼俗了?要不是你,我哥哪能贏這麼多!”
“那是東哥今天手氣好,關我什麼事?”蘇沁隻覺得簡向南說話莫名其妙。
“別吵了,吃飯去吧。”簡向東麵無表情地扔下一句話,走了出去,四周的氣氛似有一絲冷意。
簡向東隻有在打麻將的時候才表現得像個正常人,離開麻將桌,他又恢複了麵癱臉。
因是蘇沁的生日,晚飯算是比較豐盛,飯後還有餘興節目。幾人圍著蘇沁點了蠟燭,唱了生日歌,在她閉眼許願時,大家的目光都盯著她,隻有簡向東看著窗外。
在吹滅蠟燭的那一刻,周圍一片漆黑,大家等著英叔重新開燈,卻遲遲不亮,正驚異間,蘇沁聞到一絲鼻息,來不及反應,對方已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沒有深入,像是擔心她會害怕,又沒有多做停留。
雖沒有驚慌,卻是驚愣住了,直到眼前一亮,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前來報告:“大少爺,是跳閘了。”
“嗯。”雲淡風輕的一聲回應,卻讓蘇沁心中波瀾起伏,她回轉過頭,看到了簡向東清俊的側臉。
“英叔,改天找人換了電閘,老東西不能再用了。”他隻淡淡說了這一句。
老宅子裏的東西能用的都留著,不能用的都更了新,隻是電閘時好時壞,因是老爺子留下的,一直舍不得換,以為還能堅持個幾年,沒想到今天就出了故障,是時候該換了。
第3章 桌球與約定
距蘇沁生日那天已過了一個多月,學校也早已開學,上班族十年如一日,朝九晚五,兢兢業業。
蘇沁忙人多忘事,生日那晚的事幾乎已忘得七七八八,也隻有在見到簡向東時想起一二,而簡向東出差在外一個月至今沒有回來。
“蘇沁,我們都準備好了,走吧!”今天上班時,單身的幾個同事就約著下班後一起去附近新開的酒吧玩,上班時候辛辛苦苦,下班難得瘋狂一把,蘇沁從來不拒絕。
酒吧位於歐洲風情街,新開酬賓,三人以上8.8折,典型的英式風格,規模並不大,大門對麵設了舞台,一進門就已聽到酒吧的駐唱歌手在台上哼著藍調曲子,舞台與大門中間隔著吧台,經經理一一介紹,正在表演的調酒師來自法國,幾個人看是年輕的帥哥,都經不住拋去媚眼,而那法國帥哥更是得意洋洋地變換各種姿勢調出了一杯顏色鮮豔的雞尾酒,裝點了一下,推到剛在吧台坐下的蘇沁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沁萬分期待地品嚐了一下,給了他一個讚。
去過的酒吧不在少數,這裏雖是頭一回來,不過看得出,老板在裝修以及經營等諸多方麵都是別具一格的--英式酒吧選用法國專業調酒師,而地麵嵌著透明的玻璃,注入水,養了幾條小魚,該是個極具情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