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球打得依然很好,這束花送你,D……D是誰?”王美玲一字一頓念著,看到落款處是個大寫的D,頓時心中寫滿了問號。
這時候,蘇沁碰巧下樓,看到在讀卡片的王美玲,也聽到了卡片上所寫的內容,她同樣一頭霧水,不知道是誰吃飽了空送一束康乃馨來,更不知道這個D是何方神聖。
“蘇沁,不會是你昨晚在酒吧那一球杆把某個男人迷住了吧?”王美玲按圖索驥,這般猜測。
“不對啊,他說‘依然’,難道他以前見過你打桌球?我都沒見過,他怎麼可能……”大學四年同學,蘇沁深藏不漏,王美玲也是昨晚才見識了蘇沁身懷絕技。
王美玲說到了重點,原本毫不在意的蘇沁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句話上……
昨天的球打得依然很好……
這話說得仿佛跟她很熟似的,可她長這麼大,除了簡家兄弟姐妹,就連同在一個班學習的同學都沒認識幾個……她不會是被人跟蹤尾隨了吧?
想到這,不禁背脊一涼,不是沒遭遇過,高中有段時間放學回家就被人跟蹤過,幸好她自我防範意識強,故意走進弄堂裏,把人抓了正著,隻不過跟蹤她的人並非心存不軌,而是撿到了她丟下的錢包。
一連好幾天,她每天都會丟下錢包,而撿的人總是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男同學。想想哪有那麼巧的事,於是她開始覺得詭異,決定不再隨身帶錢包,果然,自那之後,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可現在回想起來,仍是一陣毛骨悚然。
“美玲,快把這花扔了!”蘇沁瑟瑟一抖,將大束的康乃馨拒之千裏。
“雖然不是玫瑰,但這花好歹也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扔了多可惜。”王美玲不知道蘇沁想到了什麼,倒是替那些花感到惋惜。
“總之我是不要了。”蘇沁避之如蛇蟲鼠蟻,轉身上了樓。
王美玲索性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而在這時,酒吧裏正在一個人打桌球的雷兆霆忽然打了個噴嚏。
“老板,天氣多變,您要多穿衣服。”酒吧經理高勝元在旁好意勸了一句。
雷兆霆隻穿了一件Polo衫,可他並不覺得冷,倒覺得像是誰在背後說他壞話,又或是……想他了?
“花送去了嗎?”他擦了擦球杆,邊打球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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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您的吩咐,這會兒應該收到了。”高經理笑著說。
雷兆霆推了推眼鏡,問:“告示掛了嗎?”
高經理點頭,“一切準備就緒。”
老板吩咐的事情,他又怎敢馬虎半點,從昨晚到今晨,老板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這是老板第一次費盡心思追一個女孩子,做員工的當然需要全力配合!
可他不明白的是,人家追女孩子都送紅玫瑰,老板卻送紅色的康乃馨,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
“嗯,做得好,今天你早點回家陪老婆孩子吧。”
一聽老板給自己放假,高經理便什麼都不想了,連連點頭,感謝老板體恤員工。
雖說很想觀摩老板今晚的約會,可是想到家裏的老婆孩子,還是覺得娘倆兒比較重要。
*
到下班時,蘇沁早忘了康乃馨的事,倒是王美玲捧著花準備回家,她看到王美玲才想起。
“美玲姐,你做媽媽了?”才到門口,剛剛放學的簡向南就迎麵遇上了王美玲,一臉的驚訝。
“胡說什麼呢!”王美玲啐了他一口。
簡向南迷茫地指著王美玲手上的花問:“這難道不是康乃馨嗎?”
王美玲回頭瞅了蘇沁一眼,說:“那要問你姐,不知是什麼奇葩男人看上了你姐,一大早送了這麼束花,她不要,隻好我替她收著。”
簡向南始終微笑著,沒再問下去,轉而看向後麵的蘇沁,“蘇沁,我哥回來了,叫我過來接你一塊兒吃頓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忘了那晚的事,這會兒又上了心頭。
“家裏的燈泡壞了,叫了物業來換,就不過去了,替我跟東哥說聲‘謝謝’。”蘇沁趕忙推辭,簡向南卻已二話不說拉著她往外走。
“我當什麼事兒,不就換個燈泡,我幫你換好了再去也不遲,反正七點才開飯。”
“可是……”她家燈泡根本沒壞。
“拖拖拉拉可不是你蘇沁的性格,還是你存心不想去,或是不想見我哥?”簡向南好像要把她的心剖開來一樣,“不對啊,我哥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從小又把我哥當成偶像來膜拜,怎麼這會兒鬧別扭了?”
“好,我去我去!正好省一頓飯錢!”她不耐煩地掙脫了簡向南,把他甩在路邊一個人伸手攔車。
可是停下的不是尋常的的士,而是一輛黑色的吉普車。
夕陽打在車窗上,她看不清車裏的人,直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探出頭,可蘇沁還是沒能認出他是誰。
“蘇沁,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