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夜簡向東喝醉了,沒能看到她新買的車,如今一瞧,原本想代她駕駛的心思瞬間猶豫了。
這車哪裏適合他一個大男人來開!
結果簡向東不願坐蘇沁的車,又回去向酒店租了一輛,通常的商務車,由他來駕駛,蘇沁坐在邊上。
*
影視城離酒店並不遠,半個小時不足就到達了基地。
蘇沁是第一次來橫店,沒見過規模如此宏大的影視城,剛才路上一直在讚歎,簡向東卻不受幹擾,繼續開車。
下了車她就直接撇下了簡向東一個人往前走,簡向東鎖好車,又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邊。三四月份,正是旅遊的旺季,四周的遊客熙熙攘攘,簡向東倒也不擔心她會混進人群甩了他。
他的視線始終跟著她,她想買門票進去,但要排隊,隻好老老實實排起了長龍,而簡向東則在邊上拿出了手機,說了幾句,就上來跟她說:“別排了,走吧。”
蘇沁反應過來似的,忙屁顛屁顛跟著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影視城的工作人員像是認識他們似的,也沒有上前阻止。
她想,一定是他做了什麼,畢竟他們簡家的人脈遍布全球各地,而且之前簡氏酒業也投拍了好幾部影視大片,就在他們基地。
現在她覺得也許簡向東的出現,對她來說,還有點好處。
由於劇組拍攝,秦王宮景區進行了封閉,隻有相關工作人員以及得到許可的記者才能進入。
雖然蘇沁是想出來玩的,可她還想念正在拍戲的蘇婉君。簡向東像是早已洞察了她的心思,直接帶她進了劇組,但沒有明確說明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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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向東是以投資人的身份前來探班,導演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而蘇沁,既沒有工作牌,也沒有攝影機和攝像機,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混進了劇組。
“喲,簡先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劇組工作人員通知導演簡向東來了的時候,導演臉上別提有多驚訝,放下手頭的工作就跑來跟簡向東握手遞煙。
簡向東依舊不冷不熱的態度,掃了眼拍攝現場,說:“拍攝進行得順利嗎?”
導演哈哈笑道:“順利順利,劇組有您和影後撐場,別提有多順利,順利得不得了!簡先生是專程來探班的吧,這第四場戲剛拍完,正好休息,不如去一旁喝杯茶、抽根煙?”
簡向東隻負責投資,從沒有親自來探過班,這回專程趕來,整個劇組都驚呆了,導演更是找準了機會拍他馬屁,誰知簡向東壓根不領情,不溫不火地說:“你去忙吧,我找蘇老師說幾句話就走。”
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的導演立即尷尬地笑了笑,說:“好好,您請。”
簡向東從導演身邊擦過,蘇沁則在一邊偷笑了好一陣,這導演看上去年輕,沒什麼資曆,就是個投機取巧、溜須拍馬之輩,也不知能不能拿出真水平拍出一部好戲。
導演心頭憤懣的同時,仍不忘打量簡向東身邊的蘇沁,好奇她是什麼身份。這戲開拍之前,他見過簡向東幾次,也認識簡向東身邊的女秘書,這回跟來的蘇沁臉麵生,看樣子也不像是秘書,於是就產生了疑問。
“不會是簡向東的女朋友吧?”導演開始自言自語,繼而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似的,眼前一亮,意味深明地笑了。
而那兩個當事人並不知此時導演的心思,一味走向正在一絲不苟看著劇本的蘇婉君。
早上還豔陽高照,下午已晴轉多雲,蘇婉君就坐在大樹下的折疊椅上,她一身唐代古裝裝扮,頭頂著盤起的假發,上麵插滿了珠釵和步搖,金光閃閃,一派雍容華貴。
她太專注於劇本,都沒有發現有兩個人正朝她走近,直到簡向東喊了一聲“蘇老師”,她才放下手上的劇本抬起頭。
看到他們,蘇婉君愣了一下,尤其是當看到蘇沁,她的神色有些複雜,不過很快笑著說:“呀,原來是簡大少來了,你看看我,光顧著看劇本,都沒發現。”
簡向東禮貌地笑了笑,說實話,他笑起來不好看,無論是發自內心,還是逢場作戲,都讓人高興不起來,很別扭。
蘇婉君和簡家的關係在外裏眼裏隻是一種簡單的合作關係,而不是一個多世紀的世交。因蘇婉君是私生女,當年被接回蘇家沒多久,蘇家就麵臨破產,她的身份沒能暴露就走上了演藝之路,至於獄中的兩位兄長,她亦是以匿名的身份來接濟,實際操作的是簡家,所以外界也自然聯係不到蘇沁和蘇婉君的關係。
而因簡向東的嬸嬸盧詠姍是蘇婉君的資深影迷,所以長年以來,簡氏酒業和盧氏地產都對蘇婉君的演藝事業相當支持。
在外人麵前,簡向東就尊敬地稱蘇婉君一聲“蘇老師”。
蘇沁亦是跟著簡向東喊她“蘇老師”,又有幾分嘲弄的心情:“蘇老師,我是蘇沁,東哥的朋友,您的戲我可喜歡看了!今天能見到您本人,真高興!”
蘇婉君臉上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