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認為這是一塊旺地,便不惜重金買了下來,蓋了宅子,從此定居在此,後來有友人來訪,對此樹讚不絕口,又提議在這邊上嫁接一棵榕樹,寓意“生意興隆”、“繁榮昌盛”,於是兩樹合抱,百年連理,見證了簡家世代的榮耀。
當然也有看到的人認為這是兩棵“愛情樹”,畢竟人類都是喜歡浪漫的,“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美好願望至今為後世人所傳誦。
不過曾有人在此許願,最後還是沒能在一起。
院門大敞著,蘇沁從樹前繞進了院子,此時天已漆黑,她隻穿了一件長袖襯衫裙,沒有披外套,十月夜裏的風吹在身上禁不住瑟瑟發抖。
她站在宅門前,像個潑婦那樣高喊:“簡向南!快把毛毛交出來!”
此時,簡向南正坐在樓下大堂的牛皮沙發上喝著紅酒,新釀的紅酒,酒香而甘冽,聽到蘇沁的聲音,他轉動酒杯的右手微微頓了下,旋即慢慢放下,起身走向大門。
“吱呀”一聲,高挺的紅木門緩緩開啟,柔光一點點打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照得發亮,就像第一眼見到她,黑色的人群中,隻有一襲白裙的她耀眼奪目。
闊別五年的思念頃刻如水閘打開的那一瞬,翻湧出來,可他還是抑製住了心中強烈想要擁抱她的衝動,笑著說:“毛毛在樓上睡覺,等他睡醒了再帶他回去吧。”
蘇沁抬頭的那一刻便愣住了,雖然之前在電視上見過簡向南一眼,他的樣子沒怎麼變,可是氣質變了很多,變得成熟、穩重,也更圓滑了。不過當麵見他,發現他現在更加挺拔,仰視他的時候仿佛能把她壓的喘不氣,尤其是當他笑著跟她說話時,那種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態度令她感覺自己和他的距離已經遠了許多。
是嗬,五年過去了,怎麼還可能親近,他們原本就有代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樓上是吧,行!”她回過神,直接衝進了屋,一路往樓梯處走,簡向南卻一把拉住了她,慢條斯理地說:“急什麼,這外麵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開車帶著個孩子也不怕危險?”
蘇沁猛地一顫,是呀,她剛才心急火燎地跑來,沒注意周邊的環境,現在想想,這周圍幾乎沒有別的住戶,路上的燈忽明忽暗,夜裏還有來曆不明的吼叫……她一個單身女子,確實不夠安全。
可是,她來接毛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難道要在這裏待到天亮嗎?
“說來我們也五年沒見了,老朋友見麵難道不該先寒暄幾句?來,先坐下喝杯酒,我們邊喝邊聊。”
蘇沁不知道他想玩什麼花樣,反正從小到大她都玩不過他,她很幹脆地抬頭看著他說:“簡向南,不管你瞞著我帶毛毛出來是什麼意思,但我今天要跟你把話說明了,毛毛是我一個人的,你別想拐跑他!”
簡向南才拿起酒杯,又放了下來,似又想到什麼,說:“對了,你還沒吃晚飯吧,廚房還有些飯菜,我去給你熱一熱,空肚子喝酒對胃不好。”
“喂!簡向南,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蘇沁跟上他,跟他一起進了後邊的廚房,廚房了除了餐具和爐灶沒有別的東西,他做的菜就擺在長方形的料理台上拿盤子蓋著,他一個個打開,蘇沁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好吧,我承認當年是我不好,我不該喝醉酒,不該酒後亂性,不該沒忍住,不該誘惑未成年,可現在事情都過去了,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不相幹,行嗎?”
“可我一直想要個兒子,現在有個現成的,難道要撒手不管?”
他終於願意和她對話了,很好,還直奔主題,看來這次回來真是為了毛毛的撫養權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毛毛一直跟著我,不會不要我這個媽媽。”蘇沁理直氣壯地說。
簡向南轉身打開煤氣灶,放上鍋子,等待鍋熱。
翻炒冷菜的那一刻,他說:“可我已經告訴毛毛我是他爸爸,他說他不會不要爸爸。”
他撒了謊,他沒能告訴毛毛真相,他想讓她媽媽親口告訴他們的兒子。
“簡向南你……”蘇沁欲言又止,毛毛不會不要爸爸,難道他不想要她這個養育他五年的媽媽了嗎?
“蘇沁,我們結婚吧,就當是……為了毛毛。”他盛好菜裝盤,說得輕鬆自如,全然不像是在與她商量人生中的大事。
蘇沁先是一愣,接著嗤笑一聲,說:“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又不愛你,不會為了孩子這個理由跟你結什麼婚,反正毛毛是我一個人養大的,沒你的份,你別想跟我搶。”
當年他把她按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結婚,又開這種玩笑,好吧,就算他現在有能力了,也合法了,可沒有愛情的婚姻如何幸福?
何況他跟她結了婚,他那個名模女朋友又要怎麼安排?二奶?情婦?然後她在家裏當可憐兮兮的黃臉婆?還真是傷天害理,喪盡天良!
簡向南你怎麼就做得出這種缺德事來呢你!
“走吧,我們出去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