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2 / 2)

臥室的窗戶大開著,風吹動起窗簾,也吹得蘇沁一陣顫唞,簡向南護著手中唯一的火苗,走近蘇沁,蘇沁卻像避黃鼠狼似的後退一步,簡向南笑了笑,說:“你拿著,我去把燈關上。”

再一次,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簡向南關起窗,拉上了窗簾,蘇沁看著手中快要熄滅的火柴梗直發愣,回頭又皺眉說:“這火柴能抵什麼用?有沒有蠟燭?”

“上次給你過生日時留了一些放在儲物室,你在這等著,我下去拿。”

上次過生日用的蠟燭……蘇沁以為過完生日就連同吃剩的蛋糕盒一塊兒扔了,沒想到他還留著。

簡向南下樓時把一整盒火柴都給了蘇沁,自己就擦了一根,蘇沁握著長方形的火柴盒坐在床沿上,沒有打開,而是捏著兩端翻轉,就跟她小時候一樣,總喜歡拿著這種長方形的火柴盒玩。

那時候雖然已經有了打火機,可簡向南的爺爺愛收集印著各種花色圖案的火柴盒,從小圍在爺爺身邊的他也愛上了這種收藏,蘇沁來到簡家時,他已經集了許多火柴盒,就像是代替他過世的爺爺繼續收集下去。

而她總是在他向她炫耀這些收藏的時候,拿走他手中的火柴盒,擦亮一根。

回憶起小時候,她不禁又笑了。

“儲藏室裏滲了水,好多東西泡壞了,好不容易找到兩支能用的蠟燭。”蘇沁還在回憶,簡向南已拿著兩支點亮的蠟燭輕手輕腳地回來了。

蘇沁伸出手,“給我一支,我去看看毛毛。”

簡向南在床頭櫃上滴了兩滴油,豎起蠟燭,說:“我剛去看過了,毛毛還在睡。”

蘇沁“哦”了一聲,不知怎麼接下去,簡向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兩人頓時相顧無言,氣氛凝重極了。

好半晌,床沿一側凹了下去,蘇沁緊張得彈跳起來,把火柴盒扔回給他,轉身就往房門口走,簡向南叫住了她:“你去哪兒?”

“我去陪毛毛睡,毛毛怕黑,他醒來要是看不到我會害怕。”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她的毛毛比任何孩子都勇敢,她從沒見過毛毛喊過怕黑,斷奶後,毛毛都是一個人睡的。

“我剛要陪毛毛睡,可被他拒絕了,你猜他怎麼說?”簡向南好整以暇地問她,蘇沁卻無所遁形,隻能說:“反正我要去陪毛毛睡!”

“我又沒說要在這睡,你怕什麼,還是你以為我要睡在這,所以才急著走?”他揶揄她,說得蘇沁滿臉通紅,她的確有這樣想過,但沒想到他會說得這樣直白。

蘇沁氣得回頭,拉開了被子,那是簡向南新鋪的被褥,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好像他早已預料到她會在這裏過夜一樣。

這間房她以前也住過,今天依然是為她準備的。

當蘇沁意識到這點,沒有稱讚他的貼心,反而一臉怨懟地看向他:“簡向南,你處心積慮地到底想幹嘛?”

“我不是說了,我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他嘻嘻笑著,沒一點正經。

蘇沁啐了他一聲:“少來!誰跟你是一家三口!”

“你說,如果我告訴婉君我要跟你結婚,你猜她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簡向南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可在蘇沁看來,他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專程拿她來尋開心!

“蘇婉君要知道我們結婚,準氣暈過去!我說簡向南,你能不能別跟我鬧著玩,結婚這事能鬧著玩嗎?”

明明她已經老大不小,連孩子都四歲了,要是有個男人說要跟她結婚她應該高興得大赦天下,可當雷兆霆說要娶她時她沒有感覺,簡向南說這話時她又覺得輕浮,完全沒把婚姻大事放在一個極其嚴肅的場合來說。

難道從美國回來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輕浮了嗎?

“蘇沁,我是說認真的,我要對你和毛毛負責。”他忽然脫了鞋,橫躺在床上,仿似認認真真和她談人生大事。

昏暗的光線下她看不清他眼裏的真誠。

蘇沁哂笑一聲,說:“誰要你負責了,我和毛毛兩個人過得挺好的。”

“那你對我負責吧,別忘了當年是誰把誰吃幹抹淨的。”他收起了笑容,滿臉無辜地看著蘇沁。

蘇沁頓時心虛極了,不過她還在強詞奪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當時又沒醉,幹嘛不推開我!”

“我是沒有醉,可你醉得糊塗,誰知道你喝醉的時候力氣那麼大,我怎麼推也推不開,何況我也是個男的,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忍得住,說到底,是你撩撥在先。”

這兩人說起當年的事就像發生在昨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蘇沁一口也回絕不了,隻好說:“可我已經跟雷兆霆結婚了。”

“但你們也已經離婚了。”

他沒有生氣,因為知道一切都是做戲。

蘇沁真的已無話可說。

簡向南忽然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冰涼極了,才想起她隻裹著浴巾,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