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嘰嘰喳喳地說了一番戲,慶誠公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鄭驚秋道:“我記得皇叔送了我兩個會變戲法的,如今是在這梨歌館裏頭住著的吧?”
鄭驚秋笑道:“可不是嘛,那可是兩個大美人,就在後頭住著呢,殿下這會兒要看她們變戲法嗎?”
慶城公主興致高昂,拍著手笑道:“快去快去,喊了她們出來。”
不一會兒,金蠻和玉奴就一前一後地過來了。
幾日不見,這兩個異族美女似乎要比從前還要好看了幾分。
連玥打量了姐妹花一番,笑問道:“葳蕤軒的住處實在是安排不開了,才把你們安排進梨歌館中,你們可不要嫌棄。”
梨歌館裏住著的都是些太子府養著的歌姬舞姬,雖然從本質上來講,金蠻和玉奴這兩個變戲法的,和這些歌姬舞姬沒什麼區別,都是給人取樂子的。可這取樂子的也都有分別。
從身份地位上來說,金蠻玉奴是靖王送給慶城公主的生辰禮,是在聖人麵前也上了名冊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是梨歌館的這些女孩們能比的。
把金蠻和玉奴安排進梨歌館,讓她們和這些女孩子們住在一處,有一些心氣兒高的就會不服氣,連玥怕得就是這種情況。
玉奴看了看姐姐,低了頭也不說話,金蠻就操著一口不是很流利的天啟官話說道:“奴婢們在梨歌館很自在,過得很好,多謝太子妃的關心。”又指了指玉奴,解釋道:“我妹子不會說官話。”
鄭驚秋忙道:“金蠻姑娘,在貴人們麵前,得自稱‘奴婢’。”
金蠻頓時就惶恐不安起來,張了嘴就要為自己辯解,可是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憋得一張臉都紅了。
慶城公主和連玨便嘻嘻地笑了起來。
金蠻和玉奴的臉就更加紅了。
連玥溫和地道:“你不用害怕,知道你們是異族人,天啟官話說的也不好,沒關係,日後有的是時間,你們慢慢學就是了。”
金蠻要大方一些,臉蛋雖然還是紅的,卻努力鎮定地道:“不知道貴人們要奴婢出來做什麼呢?”
慶城公主笑道:“我想看你們變戲法了。”
她歪著頭想了想,笑道:“就要那個解繩子的,就是在我生辰宴上變的那個。”
金蠻便笑了笑:“還請殿下容奴婢姊妹二人回去準備。”
“去吧去吧,短了什麼使喚,你們倆就去找鄭姬去。”
一會兒工夫,換好了裝束的金蠻和玉奴重新回來,仍舊是跟上次一樣,金蠻用繩子將玉奴綁得牢牢的,又用一塊綢子將玉奴從頭到腳都罩了起來,用生硬的天啟官話數了五個數,一把將綢子掀開來,玉奴已經將繩子整整齊齊地碼起來,擱在了雙手上。
上次在雲歌台,連玨這樣離得遠的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金蠻和玉奴的表演,這會兒重新看了一遍,就忍不住為金蠻和玉奴喝彩起來。
慶城公主也笑著拍了拍手,問金蠻玉奴姊妹倆:“你們還有什麼拿手的戲法?變給我看看。”
連玥讓端午賞了姊妹倆,跟慶城公主商量道:“蘭章,過幾日遊園會,我恐怕還要跟你借了她們兩個人去。”
慶誠公主興致很高:“嫂嫂跟我說什麼借不借的話,她們住在太子府裏,就該歸嫂嫂管,嫂嫂讓她們做什麼,盡管吩咐就是了。”
連玨也興致勃勃:“我看呀,長姐的這個主意很好,讓金蠻和玉奴在遊園會上表演戲法,殺殺那李榴寶的銳氣。”還想著要和李榴寶一較高下呢。
連玥便嗔怪道:“你呀,收斂收斂你的這個性子吧,別給我惹禍。”
連玨不服氣:“長姐,上次在大街上欺負我的人,就是這個李榴寶的堂兄。”大有一副要連玥為她伸冤報仇的架勢。
連玥哭笑不得:“你既然知道他們家的人不好惹,怎麼還一股腦要往上湊?”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嘛。”
“二姐姐,過幾天咱們就幫你出了這口氣。”慶城公主俏皮地笑道,“你看,這出《美人吟》這麼精彩,別的地方也沒有,她李榴寶上哪兒去看去?還有這變戲法的,她在別地兒也看不著,就這兩樣,李榴寶就比不上二姐姐了。”
連玨就喜笑顏開:“你說的對,她想要和我比,還差得遠呢。”
連玥禁不住搖搖頭,這幾個丫頭還是一團孩子氣呢,就這麼點小事兒,也要鬥氣。她上次為了這樣的小事兒鬥氣,還是遠在中學的時候了。一晃這麼多年,世事無常,誰能想得到,她竟然穿越到這個異世時空了?
正要讓金蠻和玉奴再表演一番,春末就過來請連玥了:“太子妃,太子爺下了朝回來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兒,正坐在屋子裏頭等著太子妃,還吩咐奴婢立刻找了太子妃回去呢。”又壓低了聲音,道,“太子妃,太子爺的臉色瞧著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