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歐陽鐸忽然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沉聲問:“蘭章的傷勢如何了?”
連玥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妾身已經替蘭章將汙血都清理出來了,隻是她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隻怕……”
歐陽鐸激動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沒有任何辦法了麼?”
他親眼見證過連玥的醫術有多高超,如果連連玥都沒有辦法了,那慶城……
“太子爺殿下,你弄疼我了。”連玥皺眉,歐陽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她的手,眉眼間帶了一抹歉意和關切:“抱歉書雲,弄疼你了。”
連玥輕輕揉著泛紅的手腕,看著他失意的模樣眼底帶了一絲不忍:“太子爺殿下,其實你也不用擔心,蘭章現在昏迷隻是暫時的,隻要服用妾身寫的處方,排除了身體內的毒素,假以時日一定會蘇醒過來。”
歐陽鐸正想催促她,卻見連玥麵上帶了抹難色,立刻察覺到什麼,蹙眉問道:“書雲你可是有什麼難處?”
連玥輕輕咬了咬下唇,神色為難:“隻是這其中有一味草藥極難得到……”
那種草藥生長在荒山野嶺的地方,平時多野獸出沒,一般采藥人都不敢冒險,市麵上流通的這種草藥極為稀少,要找尋還得花一番功夫,除非去黑市購買。
連玥轉瞬間便下了決心,轉了話題問道:“太子爺殿下,淩霄排查得如何?”
歐陽鐸神色有些古怪,忽然歎了口氣道:“淩霄在夏至房中發現了弓箭,和射中蘭章的那支一模一樣。本宮問過元秀她們,蘭章受傷時,當時誰也沒見過夏至。”
連玥瞳孔緊縮。夏至?難道她真是幕後黑手刻意送到她身邊的人?可這人不像往常那樣埋得這麼深,而且罪證居然不及時銷毀就這麼藏著,簡直就像明晃晃的告訴別人她就是那黑衣人似的。
連玥心有疑惑,又問:“那夏至現在人呢?”
“淩霄把她關在柴房去了。”歐陽鐸挑了挑眉,“你要去看看麼?”
連玥微微頷首,他留下來看著慶城,連玥去了柴房,突然停下了腳步,側頭道:“冬悅,你不必跟我進去。”
“可是……”冬悅擔憂的望著她,萬一這夏至真是歹徒,連玥和她麵對麵豈不是會有危險?
連玥掃了她一眼,冬悅低了頭,不敢再多言一句。
連玥推開門,跨進門檻,一股嗆人的灰塵撲麵而來,她不禁掩了掩唇,皺眉看向靠著草垛坐在角落裏的夏至。
聽見腳步聲,夏至抬起頭來,本就素淨的臉在陽光的映射下更顯蒼白。
見是連玥,她瞳孔緊縮了一瞬,臉上一閃而過一絲緊張。
“夏至,淩霄在你房中找到了弓箭,你有什麼話要說的麼?”連玥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夏至微微搖了搖頭,抿緊了唇,神色抗拒而堅決。
連玥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料定夏至定是有事隱瞞。隻是她看似柔柔弱弱好說話,但那嘴就像蚌殼似的,怎麼撬都撬不開。
連玥語氣談談,試探道:“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傷了蘭章?你可知道,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聽到株連九族,夏至的身子明顯顫了顫,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連玥歎了口氣:“夏至,當初若不是看你傷得重,我不會替你贖身,更不會接你進府。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傷了蘭章麼?”
“太子妃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直銘記在心,沒齒難忘。”夏至貝齒輕咬下唇,不敢直視連玥的雙眼,卻始終無法說清為什麼要傷了慶城。
連玥微微頷首:“傷了蘭章,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我真的不能說,請您別強人所難。”夏至神色隱隱有些痛苦。
連玥看了她一會,知道夏至是打算跟她僵下去了,不再糾纏,轉身便走。
“太子妃殿下。”見連玥出來,冬悅連忙迎了上去。
連玥神色凝重的上前,兩人很快離開了柴房。
連玥沒有注意到,房梁上有道黑色的身影,見兩人離開,他一躍而下,看到門上掛的鐵鎖,男子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手上青筋暴起,鐵鎖瞬間成了粉末,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男子推門而入,目光落到夏至身上,獰笑了一聲。
看到熟悉的麵孔,夏至瞬間想起上次差點被掐死,不禁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覺的後退,雙手拚命想掙開麻繩,卻是越掙纏得越緊。
夏至剛要喊叫出聲,男子身後忽然冒出了幾道身影。他轉頭一看,淩霄麵容冷淡,一手按在劍鞘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居然早有提防。不過真以為這幾個人就能攔得住我嗎?”黑衣人嘲諷的笑了笑,從臉上看不出一絲懼意。
“乖乖受死吧。”淩霄冷哼了一聲,猛地抽出劍來,刀光劍影間幾人施展輕功,瞬間便纏鬥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