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短暫地恢複意識的時候兒。那時候感覺好像有人再給我喂水。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你聽到了什麼?”
“聽不清,那個時候腦子裏都是嗡嗡亂響的,就像裝了一盆漿糊,都是很模糊的感覺。”
靳久久也覺得十分遺憾,“我那時候還以為是你在說話,就放心地繼續睡了。”
易莫雲臉上的自責更濃。靳久久以為他很快就能趕到,結果這種全心的信賴卻全都被辜負了!
靳久久又猶疑著說:“易莫雲,我從小就經常做一個噩夢。”
“都過去了,不要怕。”
“不是怕。”靳久久歎息著說:“夢裏有個女人一直對我說,讓我快跑,說,鄒莉莉要害我。”
難怪靳久久對鄒莉莉明明很在意,卻怎麼都親近不起來。
易莫雲默默地抱緊她,心疼地摩挲著她的頭發。
“在夢裏,那個女人一直叫我‘阿九’,我看不到她的臉,卻總是覺得她,就是我的親生媽媽。”
靳久久頓了頓又說,“昨晚,我又聽到有人在哭著叫‘阿九’了。”
“什麼?”
“你別急,我那會兒意識模糊地很,我能確定有人給我喂水,也能確定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但是那聲‘阿九’我不能確定,或許還是在做夢。”
明明受到最大驚嚇的是靳久久,她還在安慰自己,易莫雲的眼底都是暖意。
既然靳久久沒有大礙,就不想呆在醫院裏。易莫雲卻不想讓她出院。
靳久久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易莫雲的臉色有些難堪。
很久他才說:“我擔心家裏不安全。”
靳久久這才知道他的顧慮。
易莫雲縱橫商場,在他的商業帝國裏開疆拓土,但是現在,自己的妻子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又給送了回來!
而他居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種挫敗感對他而言是一種羞辱!
靳久久拉著他的手,笑得溫柔,“易莫雲,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
“這一次他們把你毫發無損地送了回來,下一次呢?別的人呢?”
“那難不成因為這樣,我就一輩子住在醫院了?醫院裏就百分之百安全了?”
易莫雲不說話了。
“沒事,該麵對的總要麵對。”靳久久眉頭一挑,“易莫雲,你別怕!”
她在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的時候就一直在說這句話。而那個時候,易莫雲看著她昏迷不醒的樣子是真的怕了。
怕失去她。
隻要想象一下失去她的日子,易莫雲就覺得寒意四生。
他下意識地扣住靳久久的手腕,力氣很大。
靳久久疼得直皺眉,卻忍住沒有呼疼,反而笑著說:“小時候我也七災八難的,還不是好好兒地活到現在了?老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像我這種禍害,且得多禍害你幾年呢!”
“胡說什麼!”
易莫雲沉聲冷喝。
靳久久被嚇了一跳,隨即醒悟,“哎呀說錯了說錯了!禍害你一輩子!你呀是別想跑了!”
易莫雲瞪她一眼,嘴裏卻說:“你休息一會兒,我讓人安排一下咱們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