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內就能解決的事,發展到現在......
三個人裏有一個手臂中槍,另一個手臂扭曲,倒在地上麵色慘白不能起身,還有一個正在沃夫的槍口下,被問這個問題的並不是三個人中的領導者,他閃動的眼神瞥向地上,那裏躺著被巫維淺錯骨的男人。
"明白了。"抓起那個人的手臂,巫維淺握緊的拳頭在他後頸的某個地方猛砸下去,左手押著肩胛骨,幾聲讓人齒酸的骨骼摩攃聲後,那個人徹底不能動了,巫維淺站直身,"說吧。"
黑色的頭發被風吹動,雙手插回口袋裏的男人不耐煩的看著他,剛才那利落漂亮的動作和動作造成的後果成了完全的對比,令人擔心起他下一刻會不會帶著那高傲而冷漠的表情在自己身上也如法炮製。
"我們奉命來邀請您,是為了我家少爺。"因為手臂的疼痛而吸著氣的魁梧男人把目光又移動到黎凱烈的身上,看到的隻有近似野獸捕獵時候的表情,一點漫不經心的等待,還有蘊含在其中的堅決和殘酷。
"這是實話,就是為了這件事。"他為他的話作出保證,視線偏向地上,遙控裝置掉下去之後滑向車子底部,蓋子應該還好好蓋著,所以並沒有引起爆炸。
黎凱烈冷笑著從車子底下撿起遙控器,巫維淺聽到"少爺"這個詞後又像曾經有過的那樣出神起來,"你家少爺的名字。"他的視線掉轉到遠處。
"瑞斯,我家少爺叫瑞斯·瓦羅克,他失蹤了......"
"閉嘴!蠢貨!你說的太多了!"被沃夫用槍指著的男人吼叫起來,這不是一件可以公開的事。
那個人沉默了,似乎是在為此後悔,但黎凱烈沒去在意,他看到巫維淺淡漠的表情下露出震驚的樣子,能讓他這麼驚訝,這個名字仿佛是有著魔力,在驚訝過後巫維淺顯得有點疑惑,可能還微微搖了搖頭,嘲笑自己多疑。
"瑞斯是誰?"黎凱烈的耐性在需要使用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好,但現在他不想忍住這個疑問,巫維淺衝他揚了揚嘴角,沒有一點笑意,"記得我背後的那道傷?"
他的背後有一條幾寸長的疤痕,那是幾刀連續捅下去之後形成的傷口,曆經歲月,已經淡了許多,但黎凱烈不會忘記他說過的那個少年,那個付出一切愛他,要和他一起殉情的少年,巫維淺一直沒有提過那個少年的名字。
黎凱烈頃刻間明白他驚訝的原因,"真巧,不是嗎?"他聳肩,灰綠色的眼睛裏閃過一點不愉快的躁動,這是巧合,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和巫維淺一樣擁有永遠的生命。
即使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是巧合,大腦裏的思維卻擅自運轉起來,瓦羅克家失蹤的少爺,和多年前那個少年相同的名字,瑞斯,還有出現在巫維淺家裏的血字......
"你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剛才嗬斥同伴的男人示意的看了眼終於從遠處驅車趕來的警察,"他們隻會裝聾作啞十幾分鍾,這是談好了的,你們必須放我們走。"
"起來!"黎凱烈把那個人推進黑色轎車的後座,手臂受傷的男人被塞進車子的後備箱裏,還有許多事需要問個清楚。
他安排沃夫照看莉迪亞,坐他們自己開來的車,被巫維淺弄暈過去的那個人被扔在地上,可以給警察做個交代,拖延時間,在媒體麵前用自身魅力迷惑大眾的巨星在許多方麵的策劃能力和行動力都是一流。
"開車,如果你不想錯過航班,我們必須在十五分鍾內感到機場。"巫維淺解下後座上那個男人的領帶,用複雜的手法把他的手綁上,對前麵的黎凱烈這麼說。
"遵命,我親愛的維。"往後拋了個飛吻,黎凱烈戲謔的揚起手指從額邊揮過,帥氣邪魅的動作如果被他的歌迷看到,足夠引起現場大混亂,這裏唯一的觀眾臉色卻很冷硬,巫維淺吸了口氣,"夠了,黎凱烈,不要再這麼稱呼我!"
低沉的語調有顯而易見的不悅,說不上是發怒,但黎凱烈確定他的這句話是認真的,"怎麼?"他皺起眉斂下笑意,"這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你,是什麼讓你改變態度?難道那個少年也這麼稱呼......"
"開車吧,以後再說。"巫維淺阻止他繼續猜測,事實上確實被黎凱烈說中。
車子啟動,經過撞擊的車總算開的還算順暢,被綁住的男人和後備箱裏的那個,經過討論,打算在詢問過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之後留在車裏給警察處理。
至於警方如何在談好條件出讓的十幾分鍾之後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那就是他們的事了,這個地區的警察恐怕要有一堆報告要寫。
兩輛車相繼駛去,沃夫保護著莉迪亞在他們自己的車裏,跟在巫維淺他們後麵,永遠遲到的警笛聲終於響起,地上躺著的男人被警方發現。
"發生什麼事?你需要幫助!別動--躺著別動--"從車裏出來的警察心虛的大聲安慰,努力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按住那個男人的身體,不讓他起來。
"......還沒結束......沒這麼簡單......"從劇痛的昏迷中醒來,那個男人很快發現自己的處境,作為三個人之中的頭,他知道現在該做什麼,警察叫來急救車,而那兩輛車已經駛出不遠,至少從他這裏早就看不到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