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低聲提醒,按住他的手,"你肩上的傷口不痛了嗎?"啪,不輕不重的在黎凱烈肩上拍了一下,巫維淺在他目露凶光的時候用一個吻來安撫,"別急,你有的是時間養好傷,到時候在床上等我。"

他伸出手夠到地上的白紙,"你的事業還等著我們拯救,歌迷等著他們的救世主降臨,現在,"他微眯起眼,"還不從我身上滾下來。"

脫離陰影,巫維淺仍舊是那個巫維淺,黎凱烈翻身讓開,在他坐起來的時候拉住他的腳踝,"我快被你迷死了,親愛的。"

"在你沒死之前把我放開就行。" 巫維淺瞥了他一眼,笑著搖頭,黎凱烈卻拉住他打算挪開的腳踝,在那片白色皮膚上烙下一個吻。

吻很輕,火燙的溫度,巫維淺一顫,差點踢開他,黎凱烈撐著頭,靠在地板上看他,"原來你身上還有這麼多地方那麼敏[gǎn]......"闔起的灰綠色的眼,閃過野獸般的微笑,話裏那些未完的意思包涵太多含義。

在巫維淺以為黎凱烈會再次撲上來的時候,他卻從地板上站起來,走向浴室,"你寫你的曲,需要什麼的時候叫我,"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挑眉,"算了,最好還是別叫我,我需要去洗個冷水澡。"

為什麼要洗冷水澡,答案在黎凱烈連上寫的清清楚楚,他邪氣的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這筆帳我會記下來的,維。"

並起手指在唇上拋了個飛吻,浴室的門關上,裏麵很快傳來水聲,巫維淺走過去敲了敲門,門刷的打開,黎凱烈像火炭燃燒似的目光盯著他。

巫維淺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我隻是提醒你,別把傷口淋濕。"他又把門關上了。

黎凱烈看著門板,繃緊了下巴,喉嚨裏發出咆哮似的低響,他真想把門外的人拖進來好好懲罰,剛握上門把,聽到外麵的笑聲。

走回客廳,巫維淺想到裏麵的黎凱烈會是怎樣的表情,笑聲就忍不住從喉頭逸出,這樣真心的笑,有好多年沒有過了,撿起地上的白紙,他拿起筆坐下,想到黎凱烈,又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簡直像是從沒戀愛過的毛頭小子,他對自己搖頭。

浴室裏,黎凱烈放開握住的門把,把水開到最大,冷水從頭上淋下來,他讓欲望冷卻。

上一次這樣忍耐欲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天知道他多想把外麵的男人拖進來,讓巫維淺浸在水裏,他要撕開他濕透的襯衣,強硬的不管他的咒罵或是拳頭,直接衝進他的身體,上帝,一想到這些,他的下麵就硬的不行。

握住自己勃發的欲望歎息,為人追逐的搖滾巨星可悲的隻能想象著他的愛人自慰,而那個人和他隻有一門之隔的距離。

維......維......維......隻要一想到他,想到那雙隔絕一切的黑色的眼眸,那嚴苛犀利的眼神,欲望就高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下次可不會這麼放過你了,說著這句話,在水裏灰綠的眼睛幾乎燃起了火,幽幽的灰綠色的火光,深沉而幽暗。

野獸即使被馴服,依舊深藏野性,巫維淺即使知道可能也不會在意,他想起來曾經看過一個房間,裏麵好像放著些樂器,這是他現在需要的。

離開客廳循著記憶去找,打開某個房間的門,果然在裏麵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等黎凱烈洗完冷水澡出來,發現巫維淺已經不在客廳裏,失去溫度的房間裏盤旋著低低的提琴聲,幾個滑音,沒有規則可循的起伏間斷,偶爾又連續不絕的悠長,華麗尖銳的高音轉換到嘶啞低沉......

傍晚的光亮早已不足以窺探整個房間,獨自站立在房間裏的黑影微微擺動手臂,黑暗將巫維淺籠罩,他的側臉就在紫紅色牆紙的映襯下,白色的襯衣,低垂的視線,手指在琴弦上滑動,小提琴華麗的銀色將他包圍。

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他就是這麼寂寞的一個人演奏?還有誰聽過?黎凱烈靠在門邊忍不住想了很多,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想象,如果他早到一點出生,是不是就會早點和巫維淺相遇,早點擁抱他,愛他,不讓他再寂寞,不讓他一個人在黑暗裏獨奏......

聽到腳步聲,巫維淺放下琴弓,就看到外麵的黎凱烈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洗完了,還是該問,解決完了?"抬起眼,他若無其事的又重新調整弦軸,眼角透露揶揄的笑意。

"是誰讓我不得不自己解決的,嗯?"還沒擦幹的身體一下子貼上去,黎凱烈從後麵抱住他,親吻他的頭發,"這裏還有鋼琴,看見了嗎?"

"很好,該有的都有了,你會電吉他吧?"推開黎凱烈,巫維淺頓時皺眉,狹長的眼閃過利光,"我不是和你說了不要沾水!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黎凱烈又是隻圍了浴巾,毫無疑問他從頭到腳都是濕的,包括受傷縫針的地方,胸`前也好,肩上背上也好,應該留意不沾水的地方都是濕的。

"啊,想你的時候,其他什麼都忘了......"很好意思的用這種理由來為自己解釋,黎凱烈到底是想他做什麼,這種問題巫維淺簡直連問都不想問了,把他拖到旁邊,打開燈,他找來幹淨的毛巾扔給他,"還不快擦幹,我去給你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