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到瑞斯,這裏恰好就發生意外,這個名字總是給人帶來恐懼,像是不存在於真是世界的幽靈,誰都不能預料關於他的噩夢什麼時候會到來,莎倫·薇芙會是瑞斯的目標嗎?雷德加快腳步趕上去。
黎凱烈看到跑來的兩個人影,一把拉住巫維淺,"如果是他--"發亮的灰綠色的眼睛,劃過如同閃電的光芒,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她在那裏!"攝製組的人舉著手電筒,人群奔跑現場混亂,巫維淺扣住黎凱烈的手腕,"如果是''他'',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是誰"
比起關心莎倫·薇芙,黎凱烈更想抓住那個自稱瑞斯的凶手,不是因為他本身犯下的罪,而是為了巫維淺,"那就讓我們看看,他是誰吧。"
微笑著卻露出殘酷的表情,黎凱烈在燈光的指引下接近發出慘叫的地點,前麵的人手裏握的手電燈搖晃,在原地留守的工作人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巫維淺和他一起到樹下。
可能由於莎倫·薇芙的尖叫,凶手的計劃被打亂,提早引來了人,讓他慣用的手法沒能完成到最後,屹立在夜色中的洋槐樹伸展著枝椏,不規則往上展開的樹枝仿佛一隻隻伸向天際的手,在這顆古老的樹下,穿著純白色宮廷禮服的莎倫·薇芙坐在地上。
她受了傷,但她驚恐睜大的雙眼正在告訴所有人,她還活著。
脖子上流下的血跡染紅了華麗的禮服,被一束束手電筒的管線籠罩,莎倫·薇芙喉嚨裏發出咯咯的古怪聲響,她想說什麼,這種掙紮卻隻讓脖頸上的血流的更多而已,驚恐到呈現呆滯狀態,她在地上一動不動,瞪大的眼睛在光下瞳孔緊縮。
猶如一幕最古老無趣的恐怖電影裏的場景,但當它真正發生在眼前的時候卻仍舊具有令人震驚的效果,大家都慌了,雷德大叫一聲衝向樹林深處,他判斷凶手還沒有走遠。
"按住傷口!快把她送醫院!"奧文想到的是莎倫·薇芙絕不能出事,她如果死了,沒有人承擔得起責任,服裝師從一堆布料裏撕出長條一圈圈繞在她的脖子上,盡量讓她減少失血,"上帝啊!這露出來的難道是氣管嗎?"
發出恐懼的驚叫聲,服裝師不敢多看布條下麵的傷口,隻管顫唞著雙手一圈圈繞上去,奧文又怕繞的太緊把她勒死,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按住傷口,然後把她送上車,有人報警,有人打電話聯係最近的醫院。
這時候下起雨來,雨絲在攝製組的燈光下發著光,好似一道道暗色的金線,夜晚的洋槐樹林裏泛起泥土的味道,血腥味還沒有彌漫開來就被漸漸衝淡,雷德的目光追緊著林子裏的鬼影,一秒都不放鬆。
呼-呼-呼,急促的呼吸聲在樹林裏隱隱約約,踩過樹葉,悉索的腳步奔跑著遠去,雷德緊追不舍,在他身後還有巫維淺和黎凱烈,這個自稱瑞斯的凶手,從未離他們這麼近過。
"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雷德拔出槍,接近目標,身在英國他無權在這裏進行抓捕,但隻要抓住凶手,任何規矩都能通融。
奔跑聲突然停了,林子深處的暗影轉過身,雷德停下腳步,巫維淺和黎凱烈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朦朧的月光被雲層遮蔽,除了泥土的氣味和吹過的潮濕冷風,他們隻能看到一點白色的痕跡。
那是口罩還是頭套?雷德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對方被他驚動,一轉身頭也不回的往深處跑去,槍聲響起,雷德最終還是開了槍,出於謹慎沒有對準要害,這個極可能是凶手的人動作明顯一僵,他中槍了。
從身形來看那個人是男性,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喘熄,"維爾特--"帶著絕望和悲慘的哀號聲在林子裏回響,隨風而散。
巫維淺不加理會,加快腳步走上去,黎凱烈充滿惡意的回答同時響起,"他是我的。"
"維是我的,無論你怎麼喊,他都是我的,他的身體和他的心......都是我的。"如同在吟誦歌詞般的輕快,用甜蜜的話語折磨對方,黎凱烈深邃的輪廓下表情險惡。無論那個人是想求救也好,是要用深情的呼喊打動巫維淺也好,他都不會讓他如願,他給予的是沉重的打擊。
林子深處的黑影搖晃,在細雨中如同一個孤獨的鬼魂,發出哭泣似的悲鳴,踉蹌的躲入更深的樹林。
巫維淺沒有問對方的身份,這扭曲的喊叫和他記憶中的少年不是同一個人,追上雷德的腳步,他對黎凱烈這種多餘的話沒什麼反應,無論那個凶手是誰,現在應該都能體會到黎凱烈這個男人的可惡之處了。
"真是見鬼!人呢?!"雷德追到那個人受傷的地方,明明看清楚他就站在樹下,隻隔了幾十秒的時間,樹下竟然沒有人!
"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他一定逃走了,留下了他是人的證據。"黎凱烈踢開腳下的樹葉,這裏有鮮血的痕跡,"鬼魂是不會流血的,吸血鬼也沒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