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他焦慮不滿的語氣相比,他手裏的動作非常簡單快速,黎凱烈看到他不知找了個什麼東西,劃上手掌,鮮血立刻流了下來,可以用來召喚黑暗力量的血液,也有著治愈的效用,巫維淺曾經做過,為他治愈肩部的傷口。

但那時候隻是小傷,現在卻不一樣,他知道巫維淺的打算了,"你要用自己的血為我療傷?你帶我到這裏不讓人看到我的樣子,不光是不想他們看到我的變化,也是想先替我治療吧?"

他吃力的抬起手,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變化,除了變化之外燒傷的痕跡非常明顯,如果瑪薩現在在這裏應該會吃驚的大叫起來,燒傷程度這麼嚴重,黎凱烈不應該還能這樣移動自己,光是那種痛就會把人痛死。

"如果沒有你的血,我會這樣死去,要麼就變成一個醜陋的怪物。"與輕快的語氣相反,那雙純銀似的眼睛慎重的看著靠近過來的雙手,巫維淺卻無法忍受他的這種假設,"別再說了!"

眼睛都不眨一下,巫維淺狠狠捏了下手掌,鮮血流水般滴落在慘不忍睹的焦痕上,仿佛是某種有生命的物體,緩緩滲透進去,黎凱烈沒有阻止他,如果不讓巫維淺這麼做,後果不光是他會怎麼樣,而是巫維淺會怎樣自責。

今天所有的在他們麵前發生的事,來得太快,快到讓人無法思考。

巫維淺沒辦法確定黎凱烈的這種異變是因為李察那個荒謬的魔法陣真的產生了效果,還是因為他所帶的詛咒的力量將要吞噬黎凱烈,迫使他的本能顯露,讓血脈裏的某個基因占了上風,終於顯露出可能存在的所謂的狼族之血。

"夠了,放手。"當黎凱烈從已經麻木的痛楚裏回過神來,身上已經被塗滿了血,巫維淺簡直是用血在"澆灌"他的身體,當聽到他暗啞的嗓音的時候,血淋淋的手按到他嘴上,"喝下去。"

嘴唇上冰冷的手掌,比他更像病人,黎凱烈用力拉開他的手,"你到底在幹什麼?已經夠了!"他不是吸血鬼,也沒有死,巫維淺卻不顧他的反應,緊握的手掌不斷流下血液,灌進他說話時候張開的嘴巴裏。

"以防萬一,給我喝下去。"他的聲音很冷靜,那些液體好像不是從他身體裏流出來似的,就像隻是在要黎凱烈喝水那麼簡單,發現黎凱烈並不照著他的話做,他抬起手吸了一口自己的血,捏開黎凱烈的嘴。

粘稠血腥的味道順著喉管一直往下,黎凱烈抗拒不了,巫維淺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齒,一直把血哺進他的嘴裏,如果他別開臉不接受,這些血就會被浪費,巫維淺非常肯定黎凱烈不會在這時候做出這種蠢事。

"不是不想讓我擔心嗎?那就乖乖的別動,讓我為你治療,多少血都沒關係。"怒氣和關切混合成獨特的語氣,強硬的讓人無法違背,因為巫維淺用太過自然的表情說著讓他心動不已的話,桀驁的野獸被馴服了。

血液不是飲料,當然不會有什麼太甘美的味道,黎凱烈卻不覺得難以下咽,隻要一想到這是巫維淺為了他而弄傷自己,做到這種地步,這些血不光是血,似乎成了某種證明。

巫維淺抬起頭的時候,順手擦掉黎凱烈嘴唇上的液體,那會讓他看起來更像嗜血的怪物,當然他知道他不是,"有沒有好一點?"他坐在床邊拿來靠枕,把黎凱烈的身體移到自己腿上。

"如果這樣還不好,那我幹脆死了算了。"沒有忌諱的把這個詞掛在嘴邊,黎凱烈深切的感受到巫維淺身上所含的力量有多強大,"至少我的手看起來好了很多。"

他抬起手腕,焦黑的痕跡明顯退下,皮膚的顏色雖然還沒恢複原樣,但沒有先前那麼嚇人。

"愈合的過程還是會痛,你要忍住,忍不住了就叫我。"巫維淺把礦泉水瓶送到黎凱烈唇邊,橫躺在他腿上的男人卻不張口,朝他挑了挑眉毛,巫維淺會意過來,喝了一口水,低下頭。

清冽的水和甘甜的吻,黎凱烈終於滿足了,長長吐了一口氣,巫維淺用手指順開他的頭發,口腔裏還殘留著被被掠奪似的觸♪感,意味深長的從上方看著他,"看來你確實恢複了不少。"

"看到你我就充滿力量,有你在麵前,我當然會恢複的很快。"會說這種話,說明黎凱烈好的差不多了,他除了身上的一點變化,其他的還是原來的他,巫維淺捏住他的下巴,拉開他的嘴,"這裏還沒恢複。"

"吻你的時候會不舒服,你自己想辦法。"指著他上顎突起的犬齒,巫維淺有心開玩笑,臉色一派認真,黎凱烈忍不住笑起來,磁性悅耳的笑聲和原來一樣。

巫維淺他不想讓黎凱烈思考太多,今天的這種經曆,從身體到心理都會有變化,就算是黎凱烈,也需要時間來適應。

知道別人身上有怪異的地方,和自己變得怪異,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這一夜,他們誰都沒有主動提起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件,那就像一場夢,順便在黎凱烈身上殘留下夢境的痕跡而已,等床上的男人不知不覺睡著,巫維淺去浴室放好水,怕還沒愈合的傷口受感染,他用濕毛巾為黎凱烈擦拭身體。

盡管黎凱烈言笑如常,好像沒事了,但他從收縮的皮膚上能察覺到他身上的感覺,他被火燒傷的程度其實很嚴重,不光是皮膚肌肉受損,神經在一定程度上也會有損傷,巫維淺的血能救他,但止不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