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不相信他的說辭,黎凱烈拉住他的手,"那些見鬼的幽靈還是鬼魂......不管是什麼都好,它們不在你的身體裏了,但你的功夫還在,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怎麼擰斷別人脖子的。"
在克勞迪祖宅裏,巫維淺親手殺過人,黎凱烈看的出,他的格鬥技與現代很多人所用的不同,更像是某些古老的中國技巧。
"那是被逼無奈,不殺人就隻能被殺,你難道要我用這種方法對付記者?"擎起眉宇,巫維淺不以為然,他唇邊的譏誚有著淺淺的紋路,這種時候從他身上流露的滄桑感讓他看起來更加不像個年輕人。
盡管他確實不年輕了,但他的外貌還保持著年輕人的樣子,而每當他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黎凱烈就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到一些殘留下來的,背負過曆史的沉重。
三百多年......已經三百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巫維淺活過的日子,那些被記錄在文字上再也沒有人能見證的歲月。
"我們晚上吃什麼好?"突然轉變話題,黎凱烈走向廚房,"出去吃看來是不可能了,本來還想帶你去一家中國餐廳,那裏做的東西據說很正宗。"
"從沒去過中國的人,和一個吃過禦膳是人說正宗,我對你說的那家餐廳不抱什麼希望。"看到黎凱烈打開冰箱找食材,他邊走邊說跟進去。
"還有幾塊牛排。"從裏麵拿出還算新鮮的肉類,透明薄膜下,牛排上的白色脂肪紋路散布均勻,看起來應該還不錯。
卷起襯衣的袖口,他把薄膜撕開,準備和黎凱烈分工合作解決晚飯。
"我有沒有說過,我有多愛你?"背後突然被一股熱力貼上,黎凱烈的呼吸吹拂到他的頸上。
"聽的我耳朵都快長繭了,你說你有沒有說過?"巫維淺麵不改色的把包裝扔到垃圾桶裏。
"可是我想起來,今天還沒說--我愛你,維。"黎凱烈仿佛是看出了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冷硬外表下隱藏的柔軟,為了保護那份柔軟,繼續用他的甜言蜜語澆灌著。
"......你的話太多了,還想不想吃晚飯?"擰起的眉頭慢慢放鬆,巫維淺側過頭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放手,別抱著我,晚上我會滿足你的。"
"你為了救我,為我流盡身上的血,證明你有多愛我,我就知道,你比外表看起來更重感情,維,我太幸運了,有你愛我。"黎凱烈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用愈加深沉的話語將他包圍。
巫維淺沒有出聲,黎凱烈看不到他的表情,團成一團被扔進垃圾桶的塑料薄膜慢慢鬆開,發出細微的聲音,牽起空氣中細微的顫動。
"會不會後悔?"他在他身後問。
"後悔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還是後悔沒早點把你解決了,省的在我麵前礙眼?"巫維淺頭夜不回的說,輕笑聲中,因為緩慢悠揚而顯得愈加具有紳士風度的音調,和他話裏的諷刺意味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黎凱烈早就習慣了,繼續蹭著他的後頸,"我是問你後不後悔因為我失去了那些常人沒有的能力,你知道,那是一般人,夢寐以求的,已經成了傳說中的事,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你難道忘了我當初是多麼想擺脫它?"他往後靠了靠,語氣變得溫柔,"別傻了,烈,我從來沒有覺得可惜,也不後悔,如果你擔心我失去那些而覺得失落,大可不必。"
"你不斷的和我說愛我,又在那麼多人麵前剖白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為了做給我看,你是不是怕我後悔?"他轉過頭看他,黑眸裏深邃的找不到邊際,深深注視,"沒想到,黎凱烈也有害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