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黎凱烈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搖頭哼笑,"我怎麼會為這種人浪費時間。"
把艾米勒像扔垃圾一樣朝地上一扔,黎凱烈眸色深沉,"假如他真的是你的家人,不管我怎麼不高興,我總會接受他的存在,你的過去是你的一部分,我總不能因為我的妒意而抹殺過去的你。"
作為成年人,他清楚的知道情緒的界限在哪裏,上前在巫維淺的臉上輕撫,他抬眉,"至少我還有母親,妹妹,有德曼,還有未來的妹夫,可是你呢?我的維--"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有你就夠了。"不讓他再說下去,巫維淺輕笑,"你是不是有點保護過度?"
"是你說要我保護你的心和感情,我怎麼能不照做?"有充分理由,黎凱烈笑的放肆,手臂圈住他,帶著笑意說出的話,眼底一片冷火,"認親不是那麼好認的,不管真假,都要付出代價。"他的視線落在艾米勒身上。
假如艾米勒果真是巫維淺的後代,撇開那些負麵情緒,他會為巫維淺高興,至少他在世上不是一個人,但在黎凱烈這麼想的時候,他並不知道,他曾察覺的巫維淺對他的羨慕,並非來自於他擁有的家人和朋友。
黎凱烈沒感受過那種無法和人長久相處下去的處境,巫維淺自己知道,他隻是很難放一段感情下去,因為那些人最後終究要離開,所以他羨慕的從來不是那些家人和朋友,而是他即使擁有也很快就會失去。
那些人會老去,而他總是會像個陌生人那樣回來,麵容不老,他沒辦法擁有那些正常的感情,沒辦法陪伴在那些家人或朋友們身邊,所以他羨慕,而如今,他正常了,姑且算是正常吧,卻發現已經難以改掉這個習慣。
他已經很難花感情去適應新的朋友,或者是家人。
"烈,我有沒有說過,我其實一直都覺得,有你就夠了。"在車上,巫維淺看著窗外的街景,突然說出這句話,"雖然你有時候也很煩人。"他笑。
黎凱烈的目光灼灼,巫維淺依然看著外麵,卻慢慢的閉上雙眼,慢慢往旁邊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和男人牽手應該是件很奇怪的事,現在卻那麼自然,黎凱烈的手掌骨骼很大,結構很完美,偶爾會帶有煙草味,他以為他不知道,但他其實早就發現他在為他身上的變化而苦惱。
最近的黎凱烈總是很體貼,他也在變化著,朝著不知名的方向演變,卻為他盡力控製著自己的脾氣,連同情[yù]也被嚴格控製,除非他主動,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挑逗他。
該不該告訴這個家夥,其實他很想試試看在他轉變的時候對他做一些事,把那樣的黎凱烈擁抱在懷裏,那感覺也許就像馴服野獸。
巫維淺的嘴角牽動起明顯的弧度,從車窗照射進來的陽光下,蓬鬆有序的黑色短發再也不能掩飾日益增多的白發,黎凱烈的目光定格在他的眼角上,那裏多了幾條細紋。
隻是幾天時間而已,因為他不常笑,那裏本來是沒有細紋的,連笑紋都沒有。
"維--"他呻[yín]著把臉埋進巫維淺的掌心裏,用嘴唇親吻著。他發現了那個傷口,巫維淺說是剃須的時候弄傷的,但他知道那痕跡代表什麼。
巫維淺抱住他的頭,把他按在自己膝蓋上,低下頭好好吻了吻,"快要到了,你不想早點知道答案嗎?"
"見鬼的答案!我隻要你好好的!"再也忍受不了,黎凱烈把他拖下來緊緊抱住,車子穿過街角,終於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這就是我家。"艾米勒在前座指著外麵的獨棟公寓,雷德點了點頭,他們都沒有看後麵發生的事,車子裏不知道為什麼叫人喘不過氣,他需要點新鮮空氣,打開車門兩個人一起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