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運用,巫維淺的動作很緩慢,他就坐到浴缸旁邊為他擦背,聲音沉澱在水汽裏,"下次你可以討回,我知道你喜歡公平。不過首先,你得好起來。"
黎凱烈的話說完,巫維淺總算抬了抬眼,"你是怕我太在乎著變化?所以才說這麼多廢話來安慰我?"
"隨便你當它是什麼,廢話,還是真話。"他必須好起來,深深看了他一眼,黎凱烈繼續用香皂打出泡沫。
這應該是特製的,淡淡的植物氣味可以讓人放鬆精神,手腳,身體,耳根後,白色泡沫順著黎凱烈的手擦抹在巫維淺身上,當一個驕傲的男人在短時間內失去了青春和體能,就算他表現得在平淡,內心卻未必能像他表現的那樣。
所以黎凱烈隻是安靜的為他擦澡,看那潮濕的水汽沿著不再那麼黑的發絲滴落,巫維淺應該是享受的,庸懶的靠著,半閉著眼,水聲在周圍環繞,架在浴缸外麵的手抬了抬,"給我拿支煙過來。"
"等等。"黎凱烈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嘴裏咬著點燃的煙卷,然後塞到他嘴裏,"試試這個。"他的鼻腔裏呼出一口煙霧。
這不是熟悉的味道,是房間裏的,為他們準備的煙,巫維淺深吸了一口,"手製卷煙,煙絲也很特別,古老的工藝。"
"她很了解你的喜好不是嗎?"黎凱烈講這句話的時候很有酸味,"你要留下來陪她到什麼時候?她需要的可不是爸爸。"
"那你是想明天就走?"靠在浴缸外麵的手拿著煙,煙草味和濕氣混合著,他的問題沒有馬上等到回答,黎凱烈過了一會兒才壓抑著什麼似地回答,"可惜現在能救你的隻有她,你想離開我都不會答應。"
隻有薇薇安能救他,承認這一點讓黎凱烈非常不甘心,用手抽走巫維淺口中的煙卷,"現在該輪到我說了,這對你沒好處。"情況對調,巫維淺不再是永生不死,什麼都傷害不了他的旁觀者,他在這個世界裏,就會被這個世界的各種事物影響,任何習慣都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
把剩下的半截煙頭咬進嘴裏,黎凱烈半眯著眼用手指擦去他耳後殘留的泡沫,"這裏有源千造還有薇薇安,我到現在都沒有被嫉妒淹死我自己都意外。"
"源千造說的本源是什麼你知道嗎?"拉住黎凱烈的手把他拖進水裏,巫維淺抽走煙頭扔出去,一截煙灰散落,剛好落在頭發上,那是多麼相似的眼色,黎凱烈眼神一冷,爆出一片火花,用水洗去他發上的塵埃,把他攬到臂彎裏。
他的呼吸很重,手臂收得很緊,卻用那粗啞的嗓音若無其事的回答他,"冷泉家是有名望的和歌世家,是日本政府扶持的--"一個停頓,"該死的!你就不能不提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爆出幾句咒罵。
"你再嚇我試試,維,你都不知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變成這樣而不能阻止是什麼心情!你懂我的心情嗎!我看你根本就不懂!你現在還和我提什麼源千造!"他咬著牙低吼,收緊的下巴,詭秘的眼神恐怖,"他當初接近你就是有目的,不管本源是什麼,冷泉家和你有淵源,他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我知道,不過這裏是薇薇安的地方,我們隻是客人,你不可能趕走他。"帶著煙草味的手指掠過黎凱烈額前的頭發,"還有,誰說我不知道你的心情?"
翻身一壓,水花濺起,"你現在難道不是需要一個吻?"疊上的嘴唇讓所有言語都失去作用。
假如這裏不是薇薇安的家,如果眼下情況不是這樣,黎凱烈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收斂,巫維淺正是知道這一點,黎凱烈和他一樣清楚,不管巴黎的旅行會得到什麼,又失去什麼,至少現在,他們還在擁抱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