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丞相大人不解風情,沒能憐香惜玉的把她摟在懷裏寬慰,隻是一張本就幾分嚴峻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嚴峻道
,“事已至此,還提這些做什麼!”
至此,雲氏也不再多語,繼而附身行禮,準備退身出門,隻是,人還沒轉身,忽而,似又想起些什麼,“老爺,妾身無能,不知,憂兒的嫁妝,該如何備置?”
相府嫁女,皇子娶妻,即使事情來的倉促,但這嫁妝的內容也不需要臨時定製。
顏曦倒要聽聽的盤算。
她倒要看看,這女人,是怎麼讓這個臉比命重的男人,拉下和皇帝之間的這張臉!
聽雲氏一問,落臻一張嚴峻的臉上先是一滯,而後眉眼一轉,似也想到些什麼,轉而浮現一絲凝重,許久才開口道“年前南方旱災....如今京城也臨大旱,國庫吃緊,這事你不說,我還真是欠考慮……”
這的確是個事,雲氏不說,連顏曦都沒想到這茬,又何況是向來隻注重體麵的相爺呢。
落臻的這話,已然是正中雲氏下懷,置多了,怕人話柄,置少了,又不成禮數。
顏曦笑了。
雲氏雖為正妻,也出自大戶,可這小家子氣確是不比百姓家的小媳婦少。這些年,她和那個算她母親的人,逢年過節,都沒見一件新衣裳,沒見一餐葷腥,這諾大的家業,不用想也知道沒她們母女的份。她從不指望這些,也不稀罕這些。
隻是,即使她們不爭,這個小家子氣的女人依舊會想破腦袋來算計。
這倒是有件意思的事。躺著中槍,還能數清楚敵人用了多少子彈。
要是讓這女人知道,她如今擁有的,就算換成銀票,也能把她砸死,換成錢刀,不挖坑也能把她活埋,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完氣絕。
見落臻幾番思考不下,雲氏果然又開始了她的賢妻演技道:“憂兒自小喜愛與旁人不同,加上,這些天也委屈了她...不如統統都備下,讓她先挑些喜歡的帶去,剩下的,則留在府裏。待來年,憂兒為王爺誕下皇家子嗣,又國泰民安了,再選個上好的日子,封送到王府去。一來,咱們相府,不在這節骨眼上落人話柄。這二來,也不叫咱們憂兒受委屈。老爺,覺得可好?。”
雲氏的提議既折中又完美的。落臻想也沒想,就見他點頭應允了。
隻是,這話裏話裏話外,看似每一條都設身處地的為她而想,可實際,用腳丫子都能知道,那些東西與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挑喜歡的帶去?
她舍得麼?甘心麼?
更別說到王府有子嗣,這簡直就是一句天荒夜譚。一個有著異常性取的男人,就算她顏曦願意,人家也未必能給機會,不是?
虧了這女人,一把年紀了腦洞能大開的如此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