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姑娘,住的還不習慣吧!”
冷不防丁的一驚,待轉頭看清來人,她也就很自然的微笑著回招呼道:“還好!”
今日的裴千慕少有的穿著素服,唯美的臉廓雖還能迷死人不償命,卻也多了許多男兒的正常氣息。
“一會,小七去外麵買個丫頭回來吧!”落坐飯桌之前,裴千慕突然轉頭對著一旁的小七吩咐道。
小七應聲,目光很自然的落在顏曦的發絲上,隨之,一臉尷尬的將頭先來後低埋下來。
是了,顏曦不會梳這個時代的女兒發髻。從前的八年裏,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以男兒裝扮奔走在外,平時,一個高高的馬尾就能了事。而在相府竹園,她的發絲就更簡單隨意,因為,她白裏回夜裏出,所以,在竹園她基本就是懶在被窩裏。
若,真要追溯她那天有梳頭,那便是在新婚的早晨,和昨天在王府起身的時候。
而此時,她隻覺得自由了,覺得這裏讓她很有家的感覺,所以,起床時她也很自然的,把梳頭這種大事給忘了。
然而,對於此時與她十分不合規矩,對麵而坐的裴千慕來說,他卻並不知道這些。誠然在他看來,她不會裝扮,隻是缺少人教她,缺少人伺候她。
她的隨意,看在眼裏,卻讓人覺得微微有些刺心。
“不用,我一向喜歡自己管自己,多個人反而不自在。”顏曦違心的說。她雖然有獨立的能力,但她也極為喜歡衣來伸手的感覺。隻是,她從不敢留一個這樣的人在身邊,因為,她的不自由早晚會連累到其他人。
而現在,她雖已算自由,也想過些清閑日子,可到底,現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怎麼還好意思開口買個丫頭使喚呢?
然而,麵對美食,她可沒那麼多拘束,隨手拿起桌上擺好的筷子就開動,一塊小黃魚入口前,還不忘饞嘴的感歎一聲,“哇,這夥食不錯嘛!”
看著她如此自在的用餐,誰又能想起昨夜的琴聲與歌聲呢?
怕是,除了在場的裴千慕與小七,誰也不會把那種淒涼的憂傷,與眼前這個無拘無束,能和陌生男子對立而坐,同桌吃飯的人聯係起來。
她的曾經究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才能讓她那樣痛苦,又能這樣灑脫?
憶起昨夜她那落寞憂傷的神情,已然曆曆在目,那淚盛滿眼眶,卻始終倔強不下。
試問,這世間有幾個女子會把自己逼到如此?
“怎麼?你不吃嗎?”看裴千慕久久都未動筷子,本還津津有味的人,突然發問。
在顏曦的世界裏,從沒有太多禮儀,曾經是不需要,而在這個世界上,是她從來沒接觸過。
在相府裏,她的生活隻多了如馨和啞婆,以及被她送走的杏兒,而在外麵,她是一個不著調的小痞子,她的掛名師傅雖是個半老不少的慈祥老頭,卻也有著十分前沿的處事風格,對這些也都不拘小節。
所以,見裴千慕遲遲不動筷,顏曦似乎也恍然想起些什麼也沒在多說什麼。正想說為避免一人吃一人看的場麵
“顏姑娘,住的還不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