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個結果,他所做的一切,他為他和沈初寒的未來所做的一切,將沒有任何意義。
“不僅僅是朋友!”
輕飄飄的一句話又將男人的心提了起來,他眨了眨眼睛,灰白的麵上又浮現出希望。
沈初寒抬頭,歪著腦袋,遞給他一杯涼茶,“少帥,您還是我和阿哥、大寶的恩人,是我們沈家人一輩子的恩人。”
“哈哈哈——”
寧辰北不可置信地後退,軍靴打在地毯上幾乎發不出聲音,可他聽到了心一瓣一瓣碎裂的響聲。
清脆、淒婉、鮮血淋漓。
今天,是他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寧辰北,承認吧!你輸了,你輸得徹底!
就算有兒子作為籌碼你還是輸了!
一個男人的自尊不再允許他低頭,不再允許他拿五年前的事情去桎梏眼前這個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女郎。
他冷笑著,晃著腦袋,眉毛擰成了一座小山峰,“哈哈哈——,沈初寒,你贏了。真的,我寧辰北這輩子沒覺得自己窩囊過,你讓我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沈初寒閉上眼睛,呼吸都枯竭了,她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原來可以這樣痛,所有的血管似乎都擰巴在了一起,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蹲在地上,她想說“不是這樣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但她發不出聲音!
拳頭大小的心髒痙攣了。
寧辰北雙手捂住了臉,揉搓了一下,掩藏著自己的落寞心傷,他到桌子上拿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很快寫下了一個地址。
“沈初寒,明日午時以前去紙片上寫的地址接沈大寶,過時不候。”
沈初寒艱難地抬頭,目光落在淩寧辰北夾著紙片的指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發現那指尖是蒼白的,半透明。
女郎根本不敢抬頭去直視寧辰北的眼睛。
落在寧辰北眼裏,是她對他的厭惡,她在知曉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之後就嫌棄自己,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是啊!
她把他當成恩人當成朋友,他卻想要她。
聽起來,他寧辰北還真是個衣冠禽獸呢!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沈初寒,如果我是大寶的爹爹,你會拋下這裏的一切,和我走嗎?”
沈初寒捂著腦袋,用盡全力抵抗著從心髒彌漫開來的那一波波絞痛,每一波都比上一秒來的洶湧,她掩藏在洋裝下的手臂已經是青筋迸出,可…寧辰北看不到。
隻當是沉默!
沉默是最無情的拒絕。
心死,就在一瞬間。
“你保重!阿初,你說欠我一句抱歉是戲言,但我欠你一聲抱歉倒是個正經話。阿初,抱歉,差點攪黃了你的訂婚宴,幸好最後你和白承夜還是圓滿訂婚了,希望你幸福。”
那一刻,寧辰北話音剛落的那一刻,沈初寒的心被硬生生地徒手掰成了兩瓣。
呲啦——
她真的聽到了那個聲音。
唰——砰——
窗簾晃了晃,他走了。
沈初寒痛哭出聲,她捂著被子,在春末的時節裏,哭得渾身顫抖,汗濕衣襟。
如果…是這個結果,他所做的一切,他為他和沈初寒的未來所做的一切,將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