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遇繞到沈初寒身側,仔細地打量著張成玉的臉,忽然落了淚,哽咽道:“阿娘…阿娘…我很想你!”
沈初寒將沈大寶放到床上,把沈時遇拉到自己身後,她厲眸瞪向兄長,“阿哥,你答應過我什麼?我們的娘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若是再這樣胡亂認人,我就生氣了!”
“不是啊,妹妹,你仔細看,那就是阿娘啊!咱們的阿娘就是這個聲音、這個長相,阿哥不會記錯的!初寒妹妹,你怎麼了嘛!”
砰——
沈初寒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著張成玉的腳邊摔去,她指著大門的方向,“滾!”
張成玉氣得臉上的胭脂粉都抖落了下來,“沈初寒!你就和你那沒用的爹一樣,鐵石心腸,見死不救!我詛咒你,這輩子…”
“閉嘴!”寧辰北捏住張成玉的下顎,那力度是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的,“我的女人,你敢詛咒?原來你的原名叫作張成玉,若是督軍知道枕邊人騙了自己這麼多年,還生養過一雙兒女,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沈時遇嚇壞了,他看著自己的娘親就要被人掐死,衝到寧辰北麵前,用盡全力拍打著男人的手,哭得眼淚都布滿了整張臉,“辰北兄,你放手啊!再這樣下去,阿娘會死的!嗚嗚嗚…我不要阿娘死,我一直都盼著能見到阿娘…”
寧辰北蹙眉,“大舅子,你最好別管這件事。你不想你妹妹難過就放手!”
沈時遇咬唇,看了沈初寒一眼,初寒妹妹的臉色確實不好,唇瓣比方才還要蒼白,他一狠心,退開了,眼神卻還是止不住地朝著張成玉瞟。
張成玉的臉漲得通紅,呼吸都有些不暢了,她睜大了眸子望著寧辰北,“督軍…督軍馬上就來醫院了,你怎麼敢…”
“你別忘了我是青州的少帥,就算我現在捏死你,誰敢說句什麼?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你不過就是督軍養在外麵的女人,什麼名分都沒有!若不是看在凝凝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好吃好喝大富大貴地過到今天?!”
“你…”
張成玉掙紮著,使勁兒去掰扯寧辰北的鐵腕。
她囁嚅著,“初寒…救我…我是娘親啊…”
“嗬——”,沈初寒輕笑,這個時候她倒是想起來自己是她和阿哥的娘親了。
爹爹那麼善良敦厚的人,當年到底是怎麼看上了這條毒蛇?
若沒有遇到張成玉,爹爹現在肯定還活著。
他那樣好的人,老天都不會虧待他。
可憑什麼張成玉這種女人還活著,可他的阿爹卻永遠地死在了那條人跡罕至的巷子裏!?
那麼多刀,蜿蜒疊加的傷口,他的血都流幹了啊!
找到阿爹屍體的時候,她哭暈在了沈時遇的懷裏,一連好幾年都在做噩夢。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她卻還敢自稱是她的娘親。
最後關頭,寧辰北還是鬆了手,張成玉就像一條死狗一樣攤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寧辰北指著地上的婦人,問沈初寒,“她就是你要離開我的原因嗎?”
沈初寒點頭,“本來我打算帶著這個秘密離開,如今既然少帥都已經知曉,我也就不再隱瞞了。你覺得我能忍受和這樣的人再成為一家人嗎?”
沈時遇繞到沈初寒身側,仔細地打量著張成玉的臉,忽然落了淚,哽咽道:“阿娘…阿娘…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