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唇角掛著一絲冷笑,她就這樣衣著光鮮地站在楚雅麵前,高傲的斜睨著楚雅。誰又能想到昔日那個單純的姑娘蛻變到如此,又有誰能想到昔日那個少年能成長到如今的帝王。
樓台淒寒,月色如水。禦花園樹影婆娑,沉睡的花朵隱隱約約而見厚實的花瓣,楚軒將一隻簪子插在她的發間,流蘇垂到了頰畔。
她看著他休憩的睫毛,擾了睡意,一步步走下台階。楚雅迷戀他的氣質,像是她的玉石吊墜,溫潤圓滑,舌尖卻一抹苦澀。
她並未撐燈,隻是無目的的漫走,秋意漸濃,因嵐妃逝去,宮中侍女皆著素色,裝扮從簡,夜晚望去,一派冷淒之色。
忽的,一個人影撞向她,楚雅蹙眉後退了幾步,但她知道這怪不了別人,她站在拐角處,前麵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植物,且她也沒有撐燈,別人會以為這裏沒人也在情理之中。
撞她的人似乎是個丫頭,被嚇壞了般得低著頭,聲音軟軟糯糯的,一個勁的道歉。楚雅不悅,卻也沒有和她計較的意思。那丫頭慌慌張張跑開,看見那個方向,楚雅思索,難道是楚湛或楚帝宮中的侍女。
當時這個念頭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
楚雅本名並不叫楚雅,每代祭司世世代代為國而生,盡管皇權和神權似乎互不幹涉,但神權卻在百姓心目中占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每代祭司必須忠於帝王,和皇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卻是外界人所不知道的。
所以上一任祭司,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你以後改名楚雅,永遠守護著楚國。
可是楚雅到底是失信了。她背叛了楚國。
楚帝越來越沉迷酒色,日日笙歌,年底竟因為風寒,一病不起。
楚軒找到她時,攜著一陣寒風,眸子沉澱如水,喚道“祭司。”
楚雅開口“祭司不能參與皇位爭奪。”
“我本無意於皇位。”楚軒輕笑,眉目如畫,雋秀儒雅。他說“祭司,我們走吧。”
我們走吧。四個字,透之心涼。
曆代祭司不能通婚,不能離開楚國,不能背叛楚國!可是,楚軒輕輕在她耳邊說,今夜子時城外集合。
楚雅不願意二殿下登基為帝,這隻是少數人知道的秘密,並未有傳言傳出。但是楚軒知道,楚雅不願為他效力。
冷風入骨,楚雅失神的看著楚軒臨走前塞給她的玉佩,“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他的聲音猶在耳邊。
祭司消失了,楚湛登基後,進行大批量換血,朝中的人走的走,死的死,朝廷竟大半掌控在他手裏,大家才明白這個外表風流的帝王,是怎樣的心性手段。可是朝廷穩定後,新任楚帝卻重金懸賞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