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卓然的聲音裏有一絲疲憊,隨之又興奮起來,“安慰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老三不會開心的。”
掛了電話,慕久久很快把事實梳理了一遍。她自認和這件事並無聯係,所以並不驚慌。
剛剛她無意識中把溫度調的太高。慕久久白天搬行李加上研究新菜單,精力和體力都消耗了不少,此時吹著迎麵而來的暖風,身下是柔軟舒適的皮質座椅,她漸漸有了困意。
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實在太困了,先睡一下哈。”
說完,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進入了淺眠。
“妙妙?妙妙你睡著了?”
慕久久睡得很輕,也很舒服。睡夢中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輕語,冰涼如山泉,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喊著她的小名。
車子停住,慕久久受慣性影響向前頓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件深灰色的大衣猝不及防地映入眼簾。
正是出門前,司正澤身上的那件。
她解開安全帶,把大衣還給司正澤,“到了?”
剛剛睡醒,她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種特有的沙啞。
司正澤看她一眼,沒有接過她手上的衣服,“外麵涼。”
說著,伸過手在她頭上揉了揉,眼底也染上一絲笑意,“你先去吧,我在車裏等你。”
慕久久吐了吐舌頭,垂下頭掩飾臉上一團可疑的紅暈,“那我先出去了,很快就回來。”
推開車門,慕久久朝著派出所走去。
司正澤一個人在車裏,眼光久久地凝視著她的背影,眼底的笑意逐漸冰冷。
他掏出手機,熟練地播出一串號碼。
——
慕久久走進派出所,很快就有值班的警察過來問她。說明來意以後,警察先是仔細地看了看她,像是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說,“跟我來吧。”
慕久久跟著他走進一間詢問室。
過了一會,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長臉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臉色陰沉,直接翻開筆錄,“慕久久就是你?”
慕久久“嗯”了一聲,聽他忽然提高音調,“能說說你抄襲那件事嗎?”
心裏一陣疑惑,慕久久平靜答道,“陷害不成的鬧劇而已。”
男人冷哼一聲,提筆在本子上寫下什麼,“怎麼我聽說的不是這麼回事?好像是你抄了江璐璐的論文,然後她當場揭發了你?”
心裏一緊,慕久久眸色加重,皺眉道,“事實並不是這樣,當時校長出麵,很快查清了真相,那件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可是聽同學說,抵賴的就是你吧?”
“同學?”慕久久反問,“同學的話和校長的話相比,誰的話更重?”
“哼,”男人眼皮也不抬一下,“有病的人,從來不會說自己有病。”
這男人擺明了要陷害自己,明著暗著要引誘著她說出跟江璐璐的過節。
可惜的是,慕久久從來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
慕久久皺眉,冷眼反問,“你有病嗎?”
男人:“……”
他“啪”地一聲合上本子,加重語氣道,“慕久久我警告你,今晚錄像監控不能用,怎麼記筆錄,全看我的心情。”
這是準備要挾了?
慕久久眼光變冷,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怎麼記筆錄,看的是你的心情;但要不要記筆錄,看的是我的心情。”
她刷得一下站起身,像是打哈欠一樣扭了扭身子,忽然迅速低下身子,腳下一個淩厲的回旋踢,瞄準的正是男人身下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