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景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每年都要防著這個節日,要防到什麼時候?”漣月搖搖頭。
“今年的黑塔祭,要比以往更加小心才是。”景和道。
“那個叫衛蘇的,究竟去了哪裏?”漣月問。
“七年前她被凰族利用。自那之後便沒了消息,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景和道。“起初我以為是凰安將她處理掉了,可是看星象,她還活著。”
“她一定還在凰族。”漣月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景和道。“凰族將她藏得很好,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轟!”突然,大地起了微微的顫動。玄璣神殿的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震嚇了一跳。
於是二人立刻衝出神殿,一出去便見靜石有些慌張地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漣月問。
“城門被強製開啟了!”
“什麼?!”
玉京。
雖說當今世道是凰族統治著天戔野,但百姓還是前朝留下來的。一些延續已久的習俗節日,不能說廢掉就廢掉,於是凰安便允許繼續流傳下來。其中一項,便是整個天荒大陸上最負盛名的黑塔祭。
距離黑塔祭已不足十日,皇城內也開始準備起來,凰安打算宴請群臣。正在看著呈上來的宴請名冊,瞄到一角的“國師子鹿”四字,想來,子鹿這幾日都沒有來上朝,是出了什麼事情麼?
於是,凰安合上名冊,起駕來到天星院。至院前,隻見天星院的大門緊閉著,凰安微微蹙起了眉頭,抬手止住了正要通報的侍衛,下來獨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天星院內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偶爾有幾個小童走過來,看到凰安,正要通報,卻也被他製止,問道:“國師在哪裏?”
小童也不回話,隻是伸手指了指天星院深處的一間側間,便退下去了。
凰安走到那側間門口,敲了敲門,見無人應答,便自己將那門推開。
果然,子鹿就坐在裏麵,料事如神的國師,竟沒有算到自己會來,甚至自己已經來到他的院中,他都沒有半點察覺。
“國師。”凰安沉聲喚了他一聲。
“參見陛下。”子鹿見是他,愣了一下,隨即起身行禮。
“衛蘇人呢?”凰安四處環視,自他走進來始,並沒有看到半個別人的影子。
“她走了。”子鹿的聲音有些嘶啞。
“走了?!”凰安勃然大怒,不由得衝他吼道:“你當初說全部交給你處理,朕便交給你處理,你就是這麼處理的麼?”
“臣有罪。”子鹿跪了下來,雖是認罪,但他的臉上卻十分淡定。“求陛下降罪。”
“你。。。。。。!”凰安被他這副淡定的模樣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不好立刻發作,他強壓住不斷升上來的火氣,道:“念在你伴朕多年的份上,你最好在黑塔祭之前將她找回來,若是找不回來,你便祈禱黑塔祭那日萬事平安。若是那日出現半點異象,那你便提頭來見!”
“是。”子鹿低下頭,看著地麵的雙眼依舊不泛一絲波瀾。
凰安走後,子鹿複又坐下,扶額陷入深思。黑塔祭的故事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上古時期天荒大陸的兩位守護神,成夜與蒼雪,他們是仙侶,又是兄妹,這樣的情感自然是不被允許,便被當成是極惡的魔神而被鎮壓封印於黑白雙塔。據說,當時用以封印他們的法寶,便是這七彩蝶眼。
如今,這蝶眼斷成兩塊,又分別附於兩個人身上,更可怕的是,此二人也是親生兄妹!
在見到衛蘇的那個瞬間,他便算到,她就是蒼雪的轉世。而另一個成夜的轉世,毫無疑問就是崇若了。若是真的讓他們見麵,屆時黑塔祭一到,蝶眼重合,雙塔封印被解,那那些同時被關在雙塔之內的萬妖便會被放出,這天荒大陸必將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難。凰朝才建立不久,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若再生出這樣的劫難,不管是這個新興的王朝還是蜃城,哪怕是再厲害的術師,怕是都要遭不住啊!
院內的小童剛打掃完前堂走出來,正打算去打掃下一個地方,忽地,隻覺臉上撲來一陣清風,他愣了一下,這怎麼平白無故地突然就刮來一陣風呢?他一邊想一邊走到國師方才待的那間側室,一看,裏麵空空如也,國師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